見她這安閒姿勢，史嵩不免一窒。沈婉則續道：

“本來如此……確切是正品。”

史嵩呆坐在席上，身邊胡丹一向在看他，用目光催促他早下決計。他明白，這是師弟為他著想，要想換來玄真凝虛丹，為他延命。但是，這又能如何？

“依全效丹方所製的玄真凝虛丹，其內蘊的至粹‘玄真’，可使得步虛修士免十年之功，可令還丹修士壽延甲子，且前者累服無礙，後者也能服用兩到三顆，功效才減半，至五顆方無功效。幾近是又一條完整性命。僅以此項論，十二萬快意錢，並不為過。”

十二萬快意錢，隻一個零頭，便穩立於前麵互換法器代價的前三甲。

餘慈看著這一幕，另有些發怔，沈婉倒是笑起來。

餘慈將那兩塊牌子交給侍女遞去，沈婉將其接過，稍做打量，卻往中間瞥了一眼，疑道：“碧潮上師，這牌子……”

環目一掃，將場中修士神情儘收眼底，沈婉又轉過臉笑道：“何仙長，記得貴宗也得了那仿造丹方，想必對此有所體味。”

女販子纖細的手指在沉海匣上小扣，收回“撲撲”的濁音。她的意義，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一人忽地開口，打斷沈婉的發言，語氣輕淡和順：“老衲這一件幻魔金塔，可抵得過這顆丹丸麼？”

七十層祭煉的法器他必定是冇有的，能考慮的隻要那以多換少，以粗換精的體例。如果將萬靈門多年保藏傾出一半，也能湊夠十二萬快意錢。但是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能拚集出來，沈婉卻完整能夠以品格低下為由，回絕互換。思來想去，大抵要有兩件十一重天、或者三到四件十重天祭煉水準的法器，才氣將丹藥換來。

他臨到絕頂的人生，方纔亮起一道光，又燃燒掉了。彼蒼弄人，不過如是！

這是餘慈的話音。史嵩聞張揚目，隻見餘慈身前案上，擱著兩塊不如何起眼的玉牌，此中有塊閃現筆跡的一麵朝上，上麵有“快意”二字。

山孤長軀大大地動動一記，隨後便再是微微抽搐，出奇地冇有發瘋。何清便在此時抽脫手指，一道灰白的漿液隨指頭濺射出，被她早籌辦好的玉瓶接著。

餘慈端坐案後，迎著諸多修士不成思議的眼神，表情還是沉著：“十萬快意錢是個大數量，但還不敷。”

沈婉搖點頭，不再多想，究根問底，可不是販子的本份。至於彆的一塊快意玉牌，倒是來高傲通行，上麵也有受權的圖章，經查實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