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千秋話說半截,又罵了一聲,伸手抹了一把虛汗。方纔真是險極,兩邊的劍光也就罷了,內裡交叉迸射的劍氣實在是淩厲狠辣,若不是他抱丹真煞近年來漸臻圓熟,換了五年前,方纔倉促之下脫手,幫倒忙的機率倒在六七成高低。
“咦?”
“同門較技罷了,小傢夥如何一見麵就下死手?”
“小傢夥應當去品德部或學理部,一窩子故弄玄虛!堂堂男兒,如何使不出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劍……呃?”
餘慈暗中散去凝成的神行符,對洪姓大漢一笑,卻見他正咂著嘴,盯著遠方交叉的劍芒,便搖點頭,也回眸去看。
餘慈胸前衣物扯破,祭劍牌滑了下去,被他用腳尖一挑,又飛到手上,然後便穩穩停在崖壁上。距他兩丈遠,那灰白長鬚的羽士兩眼發直,不自發地伸手去摸自家的脖子,那邊已經給劃破了皮,再偏一分就是大動脈,而森寒劍氣早一步已經封住了他的咽喉,若非是洪千秋脫手及時,他喉嚨裡大抵已經是一團糟了。
正說著,剛好有一聲狠惡爆震從四周的山壁上炸開,遮去他後半截話,洪千秋隻聽“祭劍牌”三個字,便回過臉來,揚起粗眉笑道:“好傢夥,心機不小,節目裡要包著‘祭劍牌’是吧,好咧,你等著……”
餘慈麵前一花,立知不好。孔殷之下,他全憑本能,腰間希光劍無聲出鞘,同時劍氣嘶嘯,似是守勢,卻在刹時化為一片霧影,似散還聚,像是被山風吹著,轉眼就到了十丈開外。
“嘖,霧化的啊,不痛快!”洪千秋看著山壁上的打鬥,很有些絕望。
觸天峰上有特彆的禁製,其上岩石堅固如鐵,能頂住修士比武時的強大打擊,是離塵宗廟門內少有的“參議”勝地之一。在那邊比武,除非是鬨得過分份,不然普通是不會冒犯戒律的。
現在餘慈早不是初到廟門時兩眼一爭光的環境了,半月來,從李佑口中,從黎羽士嘴裡,包含和一些新結識的同門談天,他已經對廟門內的環境有了大抵的熟諳。
那羽士的聲音裡透著詫異的味道,與之同時,洪千秋宏亮的聲音又響起來:“祭劍牌毫不能收在儲物指環裡,如果收出來,就算輸了!”
周鈺、黎洪、王9、洪千秋,這是實證部上千名四代弟子中,最刺眼的星星。四人均是在四十歲之前還丹成績,資質均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