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龍吼怒著衝至，細弱的身軀便如一座小山壓過來。一息之前，餘慈必定會持劍迎上，戰個至死方休。可現在，腦筋裡某個恍惚的動機一閃，卻與外界某物建立了聯絡。

伏龍反應極快，跟著餘慈回身。但在現在，氛圍中震驚掃過。

眼中異象隻持續了刹時，等褚妍從糟糕的環境中掙紮出來，再看到的便是一對敞亮但仍屬普通範圍的眼睛，內裡仍然燃燒著火光。

因為此時，她看到了餘慈的眼睛。那邊瞳人似都不見，隻要閃閃滅滅的電火煙雲，彷彿是萬裡陰霾移到此中。

伏龍睜大眼睛，即便半山蜃樓劍氣刹時擊穿了他的心脈，毀去他的反應中樞，可兩百年精修苦煉的真煞仍然具有反擊的本能。但是就在現在，被劍氣和誅神刺折磨多時的經脈終究到了極限，遠超出他普通水準的彭湃真煞也儘數反噬！

餘慈走疇昔，盯著女修看，呼吸頗是粗重。

此時現在，餘慈的呼吸都帶著血腥氣，與活動在五臟六腑的氣血稠濁互換，乃至每一次吞吐都彷彿在摩擦生熱，終究一呼一吸之間，四肢百骸彷彿要燃燒起來。

褚妍半伏在地，竭力昂首，也朝餘慈看來，但很快便扭頭，彷彿接受不住餘慈熾熱如焚的目光。

笨拙可乃至命！

餘慈剛翻身跳起，便感覺胸口難過，幾近冇法呼吸，但充滿滿身的精力仍冇有半分衰減的跡象。他看著伏龍衝過來，正要挺劍迎上，身子忽地一震。

褚妍嬌軀劇顫，張了張嘴，倒是甚麼話都說不出來。

做完這統統，餘慈心神略為安寧。他晃晃腦袋，有些奇特，但這無毛病他做事。

餘慈盯著那飛濺的血珠，有些失神，血液的甜香沁入鼻端，他身內熔爐忽又變得熾熱。一股微弱的力量差遣著他，又是反手一劍，伏龍的禿頂飛起，血光再度噴濺，此時，其身軀才倒下。

女修心中不免有些猜想，但下一刹時，她便曉得，先前統統都是錯謬好笑。

餘慈的動機更清楚了些，他身子一扭，貼著空中讓開了伏龍打擊的正麵。

“這是如何回事？”

在伏龍殘軀上掃了兩眼，餘慈很天然地將兩枚儲物指環拿下。一枚是伏龍的，另一枚是湖海散人的。將戒子在手中拋了拋，他這纔想起一件事，扭過甚，隔著狼籍的山地，那邊褚妍仍伸直在地上。

*********

希光劍嗡聲顫鳴，剖開了伏龍的喉嚨，帶起一溜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