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微說至此處,目注李佑,輕聲道:“如果真的冒犯戒律,無妨撫心自問,自家道心但是果斷、言行本源於多麼心機、是否真的冇有被私心好惡擺佈,這一點,李師兄是比我清楚的了。”
前麵,匡言啟搶上一步,急道:“夢師姐包涵,餘師兄之事,關涉金師弟家人,內裡景象龐大……”
不過,方纔還大力誇獎的李佑,此時倒是有了大發明,他湊過身來,圓臉上擠眉弄眼:
李佑仰天長歎,終究舉手告饒:“好吧好吧,我回山以後,多領一樁罪惡也冇甚麼。那兩個小子……”
夢微點頭道:“李佑師兄,背後不言人陰私!”
兩人麵麵相覷。明顯,因為金川這一檔子事,他們把於舟的叮嚀忘了個潔淨。
夢微聽出他話裡的意義,微皺眉頭,冇有說話。但是李佑卻緊趕上來:“夢師妹,你是不是不曉得,在洗玉盟那邊,慕容那女人,但是出了名的……”
“就是那隻!”餘慈幫了他一把。
寶光“哈”地一聲笑起來,但等夢微回身,又忙閉嘴,做一本端莊狀。
他話裡另有儲存,不過說到此處,事情也差未幾清楚了。夢微諦視疇昔,半晌方道:“金師弟是走同德堂的門路,到廟門修行來的,也算不得宗門弟子,但在廟門一日,就要遵循廟門的戒律,纔算是一個修行的模樣。因私廢公,構陷彆人,都是惡犯,我不能等閒下結論,當報備戒律院,等回山後再行措置。金師弟可有貳言?”
彷彿,寶光知情,也很在乎?
李佑持續抬杠:“左一條清規,右一條戒律,一層層捆上來,不是提線木偶又是甚麼?”
寶光也傻了眼:“我說了嗎?”
夢微被他膠葛,也不活力,隻淡淡道:“提線木偶如何修道?李師兄談笑了。”
“戒律之於修行,從不是束縛手腳,隻是標準改正修道人偏移的心性,使其見真性、明真意,合道含真。如果真的心腸光亮,德充道極,於行走坐臥之間,早已是無戒可說,無律可持。即‘戒無不戒,不戒乃戒,戒無所戒,乃為真戒’是也。”
女冠並冇有因為出身戒律部,便決計保持嚴厲持重的姿勢,該笑便笑,毫不造作,前麵一言一行也都是符合道理法度,令民氣服。也無怪乎李佑稱她為戒律部的第一流人物,現在看來,是很得當的。
“本來要這隻鳥兒的,是夢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