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有些不忍心打斷這姑侄倆,卻又身不由己,再度將驚堂木拍下:“蘇林,你可知罪!”
而那首詩,應景應人,無不表白了蘇林是一個可貴的才子,想到這裡,那吳三,差點栽贓讒諂了一個並不減色於揚州四大才子的墨客,劉彥就肝火中燒!
少年郎那雙眼睛甚是靈動,和姑母那雙眼睛是多麼的像啊!
目光環抱四周,蘇林隻感覺這統統都是那麼的陌生,本身,本就不該屬於這裡啊…當目光觸及目光溫和,抽泣不竭的婦女,蘇林心中不由得一陣疼痛。
“帶人證――”
“林兒!”蘇氏趕緊道,“來人啊,幫幫手,快找大夫!”
衙門高低一陣慌亂,而劉彥倒是深吸了口氣,還在回味著那一句“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明淨在人間”,這是多大的委曲,才氣把本身比作不會說話的石灰,從而造出如此扣民氣弦的句子!
“威――武――”
劉彥目光一閃,輕聲道:“好了,你且先退下。”
可惜,法不容情。
就如許,他頭也不回地看向衙門外的老百姓們:“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明淨在人間!”
指著那堆正籌辦澆水的石灰,蘇林大笑三聲,一步步走到吳三麵前:“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燃燒若等閒…”
蘇林摸著腦袋,明天那一撞固然冇有撞碎天靈,可把額頭撞破了,還好冇有傷到骨頭,不然到現在恐怕都醒不來。
“混賬!”這兩字並不是劉彥所說,而是一道衰老的聲音,隻見一個衰老的身影呈現在府內,渾身顫抖地指著吳三,“你個孝子!昨日便讓你來投案,你竟然還誣告好人,罪加一等,我老吳家如何出了你這個東西!”
“升堂!”劉知州放動手裡的茶杯,看了一眼蘇林,冷聲道。
大宋律法,如果普通的殺性命案,隻要不是觸及造反,普通都有兩種挑選,那就是砍頭或者發配放逐,宋國的甲士職位本身就要低一等,而這等甲士,更是如同炮灰普通,臉上刺字過後,發配放逐,然後會被練習成敢死隊…
“草…草民無罪!”吳三還想抵賴,“草民是報官之人啊!”
說罷便一頭栽倒在地上,竟是昏了疇昔。
……
“吳三,你可知罪!”
吳母氣得柺杖都有些拿不穩:“知州大人,此子犯下如此喪儘天良之事,死不敷惜,不過老身竟然養出這等孝子,是老身之過,還望知州莫要了他的性命,將他刺字,送到北邊去放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