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曹姝璃目光一掃，秀眉一揚，朝夏祥投來了疑問、獵奇並且猜想的目光。就連曹用果也是神采微微一沉：“甚麼連小娘子？雋兒，不得混鬨。”

“陳封和高亥比擬呢？”

曹用果胡塗了：“你言下之意是？”

膝下雖一兒一女，女兒還好，聰明喜人，知書達禮，又生得斑斕，隻可惜畢竟是個女兒，不能考取功名，獨一前程就是嫁個好人家。隻是讓他頭疼的是，女兒眼界太高，平凡人物都不入其眼，很多貴爵之子登門提親，都被女兒一一婉拒，如本年方二九韶華，再不準了人家，也是大女人了。

曹用果呆了半晌，俄然意味深長地笑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夏郎君之才若不在朝堂之上為官，當真便可惜了。不過，隻是稟告了四王爺，還是差了幾分火候，四王爺斷不會因為金甲的空口無憑就去指責文昌舉秉公舞弊，科舉是朝廷大事，文昌舉又是當朝二品大員，即便貴為王爺，也不敢輕言上書彈劾。此事若要四王爺經手，還需求一個由頭才行……最好是由考子出麵，皇上最重官方痛苦，最情願聆聽百姓呼聲。”

“她到底是哪路神仙？”曹殊雋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急，“不管是三十三的仙女還是靈霄宮的飛天，總得有個身份不是？”

曹姝璃此時也規複了淡然，臉上紅暈減退，雖說她對夏祥確切芳心暗許，卻也恪守大師閨秀女子的美德，既落落風雅又含蓄得體。

“姐姐不必躲避，夏郎君本日登門，除了落榜一事以外，還要向爹爹提親。”曹殊雋嘻嘻一笑，方纔爹爹和夏祥的一番對話，他隻聽明白了幾分，並不清楚為何夏祥要讓爹爹出麵去說動高亥，也不明白高亥怎會揭露文昌舉，他隻體貼夏祥是否和他聯手開一家商行和提親之事。

夏祥暗中叫了一聲好，起家朝曹用果恭恭敬敬施了一禮：“鄙人替天下士子謝過曹公仗義執言。不知陳封、高亥、章則是三人，曹公和哪個熟悉一些？”

令兒款款福了一禮：“令兒也是聽青樓的姐妹提及連小娘子的事情，也不知真假。”

當今見了夏祥周到而詳確的手腕，曹用果心中既哀痛又歡樂，哀痛的是，和夏祥比擬，曹殊雋差了太遠，他望子成龍的最後一絲但願在夏祥的高超和安閒之下，完整幻滅了。歡樂的是，夏祥雖機靈過人，卻和曹家淵源頗深，此時曹家和他交好，今後夏祥大放光彩之時，必定會照顧曹家。

“了得，了得。”曹用果反倒一臉難堪，復甦過來，一想也是，曹殊雋從小活潑好動，長大後又愛獵奇技淫巧，一心求仙問道，那裡懂這些情麵油滑朝堂章法，夏祥比曹殊雋不過大了兩歲，卻比他多了不知多少出世聰明，對比之下，當真是有天淵之彆，貳心中忽起忽落，俄然心機大動，如果招了夏祥為半子快婿，他何愁朝堂之人無人互為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