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明叔比馬從義小十幾歲年紀,二十七八歲,固然是範懌的侄子,不過兩人的豪情卻親如父子,範明叔與叔父的老友天然也是來往甚厚。此時他陪著馬從義說話,言語間非常恭謹,雖說是議論,不過當然是馬從義談很多,範明叔儘管聽著就是了。
範明叔曉得馬從義平時還知謙遜,你若誇他文采,他卻隻會說喜好讀書;你若誇他善運營,他則會說賴祖福廕。唯有誇到他家的兩個兒子,他平時天然會略加謙遜,不過明天的酒喝到剛好之處,恰是頭暈自誇時,馬從義也未能免俗。聽馬從義誇口,範明叔曉得這醉話是可當真也不當真的,更何況他是長輩,就隻能嘴上答允道:“馬叔叔家的弟弟,那都是人中龍鳳,豈是長輩我所能企及的。”
金大定七年(公元1167年)七月,此時王重陽正踽踽獨行在東進的路上,氣候很熱,路途很遠,他當然很累,但是此次他的內心充滿了等候,因為他曉得,那七朵弓足,即將盛開在蓬萊半島之上。現在,他們或知,或不知,都在等候著與他的相逢。
聽範明叔誇自家孩子是人中龍鳳,馬從義不由更有些飄飄然,扳動手指頭很當真的說道:“你看我的老邁,馬庭珍,自小兒就聰明,人長得也機警,他媽媽把他當作珍寶一樣,現在也娶了媳婦,裡裡外外我看著倒比我還無能!我的二兒子,比他哥哥還聰明,四書五經,諸子文章,讀了個精熟。我想著他如果能夠插手科舉,那定然是,定然是這個!”說著他豎起本身的大拇指,“狀元,是不是?我家這倆孩子,今後一文一武,我又有這偌大的家業,難保就冇有更光宗耀祖的一天!”
“我說你個馬從義,你懂不懂教誨孩子啊?不說教他們好好立世為人,倒拿出養敗家子那一套來了!”周伯通公然被馬從義激得有些上火。
寧海城西北有一個馬家莊,馬家莊有戶範懌範員外,這範懌家資大富,為人豪放,常日裡最愛好交友朋友,隔三岔五就在家中宴飲待客。明天恰逢範懌的同窗老友馬從義從外埠返來,範懌特地在家設席為他拂塵洗塵,聘請了周伯通、本身的侄子範明叔作陪。
馬從義聽範懌一番話,頓時感覺本身剛纔言語過火,不由溜了周伯通一眼,周伯通卻看都不看他,隻是舉起杯來和範懌乾了,又用心腸去夾了桌上的四喜丸子吃,一邊說道:“撤甚麼撤,老範,我們吃得好好的,也說得好好的,誰又辯論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