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愣了半晌，眼睛泛紅，俄然在原地轉了三個圈，捶胸頓足，又哭又笑起來，混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雲昭提著裙襬，一步一步往上走去，行動沉穩。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翌日淩晨，窗外有二三雀鳥啼鳴，燭光落下，朝陽升起。

隻要姐姐向來冇有把他忘記在這個紅塵凡外，哪怕她結婚了，成為皇後了，也向來冇有健忘他這個弟弟，常常找機遇看望。

她還是走上前，踮著腳取下描金的牌位，手指撫在每一個刻字上，在上邊嗬了熱氣，捲起衣袖謹慎翼翼地擦了擦。

一道迷惑又切磋的目光瞧著她的背影。

憑著冠武侯夫人的身份，李雲昭順利進了寺廟中，行動款款，目不斜視的徑直走上正殿，知春則拎著食盒站在殿門口等待。

“你，你……真的是你……”

“雲女人……不，夫人。”齊行嘲笑一聲，摸了摸脖子，連連低頭道，“見過夫人。”

燭台上香爐裡的香燃到了一半。

一向到他五歲時，母親又懷了身孕。

見到來人的麵貌，她雙手合十，淺笑道：“見過無言大師。”

馬車出了城門，去往城外的大安國寺。

銅鏡中映著雲鬢花顏，步搖緩動，李雲昭本日穿了一身豆蔻紫的衣裳，既清麗又華貴，看起來非常矜貴有威儀。

李雲昭將牌位放回原處，安閒不驚地取了三根香撲滅，而後跪在蒲團上，朝上首的一眾列祖列宗牌位以及佛像叩拜。

他彷彿是一個殘次品，被燒壞的窯盞，摔壞的玉石，放著占不了多少地，拋棄也可惜，便被放在角落，任灰塵充滿。

偏院少人，無言向其他和尚交代了本身要清修，叮囑其彆人不得進入，這才帶著李雲昭和知春進入禪房。

大安國寺是皇家寺廟，隻歡迎京都的權勢官宦世家，而正殿裡頭供奉的牌位也都是喬國皇室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此中就包含先帝李雲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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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昭看了看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侯爺又讓你跟著我？”

他語無倫次起來，指著本身道：“昭昭，我，我，我是你孃舅啊。”

李雲昭不疾不徐地吃了早餐，命人打包了幾個肉食放進食盒裡，帶上兩壇淩雲酒，裝好一起帶走。

李雲昭點頭：“是我。”

她叩首結束，便有人從殿門口進入，從影子來看，是個圓圓的禿頂。

無言走上前，看清了她的臉，這才帶著溫暖的笑問道：“這位施主，瞧您麵熟，敢問貴姓，是哪位大人內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