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水淼哎了一聲，眼睛一亮：“阿誰廖藹我也見過，那麵貌確切不俗，身高八尺，英姿偉岸，騎馬打長街而過，不知迷倒多少女人呢。”

“我返來的路上碰到他了。”李雲昭思考半晌，手指不自發用力，哢擦哢擦折斷銀杏葉的根莖，“這事挺奇特的，皇陵失竊關他禮部甚麼事情，他也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啊。”

他舉杯向三人，很有些端莊地開口：“這一杯，敬侯爺，敬火線拚殺的將士們。”

李雲昭瞪眼咋舌，“甚麼勾搭不勾搭的，說話這麼刺耳呢。”

“是。”侍女回聲退下。

“敬——已逝英魂。”

她嗤笑一聲，刻薄刻薄道：“要這麼說，纔是我應當籌辦籌辦，給你添置一百抬聘禮，不然楊家那樣的大戶，不曉得肯不肯把掌上明珠嫁給你這個老東西。”

楊水淼聳肩笑了一下，“簡樸來講，就是認死理。”

方魚年請三人進入室內，命人擺上席麵，酒肉上桌，清酒倒滿金樽。

李雲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不過你也不消擔憂，都是猜想，不必然的事情。”

湯予荷端著酒杯愣了愣，李雲昭不悅地解釋道：“不是受傷了嗎？”

李雲昭忍不住扶額嘲笑，“你記得倒是清楚嘛。”

“雲昭，來。”方魚年對李雲昭使了個眼神，拉著她走到一旁，避著那二人竊保私語。

李雲昭倉猝哎了一聲，怕他跟湯予荷胡說八道，拔腿倉猝跟上去，“魚年哥！”

“侯爺。”

“雲昭，前幾日你不在，又有人上門提親，不過都是些花拳繡腿的世家公子，我看你也瞧不上，便幫你打發去了。”

她深思默想好久，拋棄掐得混亂的銀杏葉，“如許，你先派人去和無言大師十足氣，看看孃舅如何說。”

“如果是如許，那他就是發明瞭甚麼，用心來摸索你的。”李雲昭神采沉重，“如果，我說如果，這件事捅出來，你作為山陵使，弄丟先帝屍體，是為首罪，要查的話必定會先查到你頭上的，到時候就是撤職查辦，押送回京，你豈不是垮台了。”

這是個嚴厲持重的話題，湯予荷也一臉正色，剛要舉起酒杯，便聽李雲昭頭也冇抬地輕咳一聲，不容置疑道：“喝茶。”

眼下入了秋，落葉紛繁，三五句酬酢也是平平平淡中異化著蕭索之意。

酒過三巡，場麵話也說儘了，有人已經喝得臉紅微醺，便開端嘴無把門，大放厥詞。

方魚年點頭晃腦，半眯著眼，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絮乾脆叨道：“不過有一個，我看還行，是全州刺史府的宗子，叫……唐釗！那小子品德邊幅都不錯，你若情願，我便寫信讓他來，你們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