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看不出他的心機,便直接問道:“湯予荷,你能不能放下?”
湯予荷定定地看著她,問道:“殿下在向我報歉嗎?”
“殿下……”
李雲昭眉一擰,冷聲警告道:“湯予荷。”
“甚麼迷惑?”
李雲昭聞言,神采生硬,喃喃道,“甚麼?”
李雲昭和湯予荷曾比過很多次射箭比賽,每一次成果老是不分高低。
李雲昭蹙起眉,猶疑地看了他一眼,“乾甚麼?”
李雲昭微微低頭,沉默道:“冇有。”
李雲昭哂笑道,“趁熱喝吧,涼了可不好喝。”
湯予荷緩緩伸手,長指捏了一塊果肉,放在唇邊咬了一口,含在口中細細地咀嚼桃肉獨占的苦澀的滋味。
“不能。”湯予荷一字一句道,“我內心放不下,但願殿下能解開我心中的迷惑。”
他麵上帶著些許草率的笑意,似滿足,又輕喚一聲,“雲昭。”
“阿誰,天氣不早了,早點歇息。”李雲昭打斷他的話,不謹慎撞了一下椅子,扭頭倉促而逃,袖子甩得飛起。
李雲昭冇理睬他,捏著一雙筷子橫掃桌上的菜肴,低頭當真用飯,不再說話了。
貳心中一動,一展開眼就瞥見李雲昭去而複返,手中捧著一碟乾桃果脯。
見她笑了,湯予荷高壓的眉眼緩緩展開,淺笑道:“等我好了,再比一場如何?”
湯予荷看了看她,嘴角翹起,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謝殿下。”
李雲昭麵無神采,將果脯遞到他麵前,從善如流道:“廚房的李媽媽給的,她說是本來給她孫子買的,便宜你了。”
“能夠。”李雲昭將碗放在桌子上,漫不經心腸發號施令,“今後彆這麼叫我了,不風俗也要改,讓人聞聲,我們都會有費事的。”
湯予荷隻聽就分得清,這不是陳敖那種鹵莽人的腳步聲,也不是他身邊任何一個親衛。
他俄然抬開端看她,淺笑道,“我甚麼都能夠放下,放心不下的,隻要殿下。”
“我再問你一次,你放下了嗎?”
湯予荷伸脫手,又停在半空,“殿下……我不想喝了。”
湯予荷抬眸看向她,一雙桃花眼帶著淺淺的水光,苦笑一聲,“喚了殿下十幾年,風俗了,一時改不過來。”
“我說……”
李雲昭不算安靜的眼中閃過一絲波瀾,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算是同意地點點頭。
壓下口中苦澀的藥味,他俄然道,“殿下看起來,這一年過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