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湯予荷又反覆一遍，持續道，“除了這個稱呼，臣不知該如何稱呼殿下，請殿下指教。”

李雲昭目送他的背影拜彆，又低頭漸漸喝茶，一旁的小孩蹲在一邊，用石子在石板路上寫寫畫畫，口中念著《千字文》。

她這一日四周浪蕩，走得雙腿痠脹，慢悠悠地回到冠武侯府時，太陽已經落儘，天氣暗淡，四周點起了燭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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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昭一愣，朝她笑了笑，“不來了，我明天還要去彆處玩呢。”

李雲昭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對老闆佳耦笑道：“老闆，你們這茶水鋪子開得好啊，依托柳岸，遇水而發，左有橋，右有道，前路寬廣，人來人往，定然買賣昌隆吧。”

隻見此人眉色極濃，單眼皮的狹長雙眼，瞳孔眼色稍淺，鼻梁矗立，表麵結實，身形粗暴，指上有繭，瞧著是個習武之人。

“山高水遠，浪跡江湖。”

“對啊，有甚麼好玩的？”

“假的，賈女人……”湯予荷點頭，當真地看著她，“我是殿下的臣，而非賈女人的臣，殿下若用賈女人的名義號令我，恕我不能服從。”

一聽有關於玩耍的，幾個孩童就嘰嘰喳喳的問起來。

老闆聽他們唸了半天，獵奇地走出來瞧了一眼，哎呀一聲，讚歎道：“女人寫的一手好字啊！”

李雲昭眉頭緊蹙，環顧一圈，見四下無人，不客氣道：“明日我要去六合司檢察卷宗。”

打發李清歸去籌錢，李雲昭一小我在街上晃閒逛蕩地亂逛，從內西城走到外北城，走累了就坐在橋邊的小茶鋪，買了一碗茶水，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看路邊玩耍打鬨的孩童。

他左看看右看看，摸著下巴，越看越詫異，嘖嘖讚歎，“標緻，實在標緻！怎用石頭寫的都能這麼……標緻！”

“謝殿下體貼。”

李雲昭不屑地笑了笑，從一個小孩手中拿過石子，“都瞧好了，跟著我念。”

李雲昭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哼了一聲，“我就說吧。”

李雲昭看了他一眼，卻擰了擰眉，認出了此人。

在空位上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李雲昭寫到手腕疼，扔了石子，朝一眾還意猶未儘的孩童揮手，“好了，回家去吧。”

李雲昭有些惱火，“湯予荷，你彷彿聽不懂我說的話？”

湯予荷不答反問：“殿下而後作何籌算？”

她蹲下身，捏著石子在地上劃出白痕，寫一個字，念一遍：“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