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像重錘一樣,狠敲著李雲昭的心頭,她一向以來都想要躲避的統統,就這麼被他殘暴地擺在麵前。
即便父皇為之殫精竭慮,積勞成疾;即便她為之拚儘儘力,置死地而後生;即便李皎為之宵衣旰食,勤於國政,可這江山社稷,還是那麼飄零動亂,彷彿隨時都要傾圮一樣。
這軟硬不吃的,讓李雲昭無從動手。
“昭昭,有些事情,我不提,莫非你看不出來嗎?”
恰是因為他去處李皎告密廖崢的企圖,李皎一則是本來就顧忌廖氏,二則是為了安撫湯予荷和湯頌,纔會痛下決計,撤除廖氏。
湯予荷一邊擦她臉上的淚痕,一邊伸手摟住她,將她帶到燭火旁,攥著她的手將和離書放在火下撲滅。
曉得動起手來本身不是他的敵手,冇等他開口,李雲昭很有自知之明的,從懷中取出那封和離書交出去。
“不是,冇有。”湯予荷矢口否定,垂眸冇看她的眼睛。
“你走不了。”他密切地將下頜抵在她的肩上,話意倒是綿裡藏針,“你去哪兒我都不放心,就放心在家裡待著,我包管,不會讓你出事的。”
湯予荷沉默很久,俄然對著她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就這麼麵無神采地站在她麵前,冇有伸手接過,就在李雲昭遊移地看了他一眼,要將和離書收歸去時,他才冷聲開口:“撕了。”
感受懷中的溫度拜彆,湯予荷收攏了官袍的寬袖,手指微微蜷起,神采凜然,沉聲開口。
李雲昭有些有力,漸漸坐在椅子上,在暗淡的燭光裡看向湯予荷。
湯予荷抬眸定定看著她,“從你返來的第一天起,我就想過這個將來,是你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