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予荷張了張嘴,低聲道:“皇太後病了。”
李雲昭想了想,獵奇地問:“陛下很信賴馬銜?”
“如何會?前幾天見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李雲昭思考一下,看著湯予荷嚴厲的神情,蹙起眉,“到底如何了?”
“昭昭。”湯予荷伸手按住她的手臂,麵露難色,欲言又止,語氣俄然變得慎重,“有件事情要奉告你。”
元正,朝堂放休七日不必上朝,但還是有很多人將摺子遞進了宮裡,幾近全都是彈劾廖崢的。
李皎冇有顧忌年節忌諱,當即命令,判廖崢斬立決,其他共犯從犯該斬的斬,該放逐的放逐,並抄冇產業。
太醫署的太醫束手無措,隻能用湯藥吊著她白叟家一口氣。
“說得也是,不過顛末這一遭,你能在陛下那兒將功抵過了也好。”李雲昭翻過賬冊一頁,手指壓著本子漸漸看,“對了,你這兵馬司總批示使冇被收歸去吧?”
湯予荷嘴唇囁嚅,對上她孔殷的目光,大話說不出口,微微點頭,照實奉告:“嚴峻。”
若不是湯予荷帶陛下的密令來和他說話,或許有一天,他mm被殷令鳳那牲口打死了,他還被矇在鼓裏。
南衡侯佳耦哀慟至極,雖曉得內幕,但麵對兒子犯下的禍及滿門的罪過,也不敢張揚,隻得打碎牙齒和血吞。對外說是因為兒子患疫病,怕停靈感染害人,倉促的下葬了。
對於殷令鳳的死,有些耳聰目明的大臣模糊曉得此中秘辛,卻不敢開口多嘴,回家隻勒令家中妻兒長幼不準胡言亂語。
傍晚,湯予荷剛從宮中返來,抖落披風上沾的霜雪,走進屋子,見到李雲昭合法真地看侯府的賬目,還是在銅爐邊烤暖身上的寒氣,才上前坐到她身邊。
感受他語氣不太對勁,李雲昭笑問道:“如何,有人拿廖二蜜斯編排你了?”
皇太後受不了打擊,哀思難忍,病來如山倒,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油儘燈枯了。
窗邊的桌上,花瓶中插了幾束梅花,寒香清透,幽幽披髮。
“此件事辦得乾脆,還是在陛下狠得下心,捨得了小太子。”
見他神情凜然,李雲昭有些迷惑,“如何了?”
冠武侯府的馬車分開後,園中的大臣勳貴也連續出來,世人的神采都欠都雅,走得緩慢,恨不能早點分開這個是非之地,懂事的人都閉上了嘴。
“冇有,廖氏犯下大罪,哪有人敢和他們牽涉,何況,我清明淨白。”湯予荷輕歎了一口氣,伸手環住她的腰,將下頜輕抵在她的肩膀上,密切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