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望著江麵，指著不遠處的江邊榭台，“我五歲的時候和父……父親曾在那邊，將落水的方魚年救了上來。”

李雲昭看著地上的影子，不知想甚麼想得入迷，好半晌才淡淡回道：“儘忠天子，本就是做臣子的本分，何談捐軀？”

“好嘞。我都聽你的。”李清笑嘻嘻道。

等了一會兒，湯予荷換下濕透的官袍，穿了一身玄色常服翻開房門，見倆人並排而站，氛圍清幽，非常調和，不動聲色地走到他們中間，輕聲喚道：“昭昭。”

這個密切至極的稱呼，讓路崖心頭一震，不由的擰起濃眉，冷靜往中間退了一步。

湯予荷身上濕漉漉的，沾了荷塘淤泥的衣襬還在往下滴水，走到李雲昭麵前，伸了伸手想牽她，又怕身上的水沾到她身上。

“你最好是。”李清哼了一聲，朝他翻了個白眼，轉向李雲昭時，又換上一副笑盈盈的麵孔。

湯予荷又道：“彷彿耳朵進水了，幫我擦一下好嗎？”

湯予荷冇有昂首，悄悄的讓李雲昭給他擦耳朵，淡笑道：“我的臉在全京都勳貴麵前丟光了，還要上趕著去叫人笑話不成？路兄喜好看熱烈，如何不去啊？”

從畫舫前程經，湯予荷見李雲昭有些心不在焉，捏了捏她的手指，溫聲問道：“如何了？”

“頭有點暈，你幫我擦。”湯予荷從善如流地在她麵前哈腰低頭，李雲昭隻好捏著柔嫩的帕子，從他的鬢角細心往上擦，不過半晌，整張帕子都被染濕了。

路崖垂下眸，朝她拱手施禮，冇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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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嗎，有冇有感受不舒暢，發熱？”李雲昭說著，剛要伸手去摸湯予荷的額頭，他就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