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聳了聳肩，滿臉無辜。

“皇祖母，您還想看甚麼戲？”李清開口轉移皇太後的重視力，“點一出《奔月》好不好？我想看。”

李雲昭挽著她的手，低聲叮嚀：“母親，那是他要做的事情，我們儘管去看望皇太後就是了，一會兒非論產生甚麼，母親但存候心，不必惶恐。”

“清兒——”皇太後想了想，笑了起來，伸手重撫她的麵龐，“疼，皇祖母最疼你們姐妹倆了……不過清兒那野丫頭，不曉得跑去哪兒玩樂，哀家好久冇見過她了。”

李雲昭愣愣地與皇太後對視，切身感遭到了她的胡塗健忘，但這彷彿對她來講，是功德。

李清說，得知她死訊的那一刻，皇祖母一口氣冇喘上來，直接暈了疇昔。在鬼門關走一趟，再醒來，腦筋已經胡塗了，健忘了很多能令她痛苦的事情。

李雲昭接過帕子，低頭冷靜地擦了擦淚，啞口無言，一度說不出話，最後悄無聲氣地起家退下。

岑夫人定睛一瞧，發明是湯予荷被兩個侍衛半拉半架的攙扶著，身後還跟著廖皇後身邊的祝謹公公。

那三人行色倉促，腳步混亂，很快在拐角消逝不見。

皇太後被李清哄得樂嗬嗬，笑容馴良可親，“你倒是孝敬了，不枉皇祖母疼你一場。”

李雲昭垂下眸，“我是……”

李雲昭不再言語，隻是溫馨地坐在皇太後的身邊，聽她和李清的扳談。

但幸虧李皎冇有活力，未治他二人禦前失禮的罪，沉著臉，擺擺手讓宮人扶他們下去歇息。

直到父皇死的那天，她們不能不相互包涵，相互接管。

戲段飛騰已過，皇太後終究回過神來，卻“哎”了一聲，驚奇道：“昭昭，你如何還在這裡？你不是一貫不喜好看戲曲嘛，陪哀家這老婆子看戲豈不是很無聊，快出去玩吧。”

對李雲昭而言，皇祖母對她的好老是時隱時現，她若生龍活虎的上朝堂，皇祖母便斥責她太放蕩不羈，要罰要打；可她若抱病了，皇祖母就滿臉哀慟的憐她刻苦受難，罵她身邊的宮人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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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非常在乎李氏的江山，一心想要一個正統的孫子來擔當皇位，既不對勁她，也不對勁李皎。

與此同時，高台上卻有些鼓譟。

皇太後當真細心地打量她，定定的看著她幽黑的雙眼，隨後搖了點頭，篤定道：“不熟諳。”

隻要長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皇太後很寵嬖“李雲昭”，是真正的李雲昭疇前未曾體味到的連綴不斷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