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書冊複原，他喚道：“福連。”

廖皇後臉孔馴良，假模假樣地問：“瞧冠武侯夫人一身氣度不凡，不知出身那邊？”

李雲昭曉得福連公公是個一等一的人精，非常會察言觀色，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快混成禦前總管寺人。

“哦……”

聽到李清的名號，如聞混世魔王，李皎麵龐微沉，刹時就感覺頭疼起來。

閣房暖烘烘的，李雲昭沾了一身徹骨寒意還未被化去，一冷一熱瓜代，胸口一陣梗阻，神采慘白，有些喘不上氣。

福連回道：“是，皇後孃娘召見了湯侯夫人，另有……永元郡主本日入宮，去儲寧看望皇太後，以後，也往坤寧宮去了。”

怕他瞧出端倪，李雲昭表示出謹小慎微的模樣，冷靜垂著頭拱手施禮。

福連訕訕，實在不敢招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奶奶，轉頭看向一旁低頭的女子，略微打量一下，拱手笑道：“主子見過湯侯夫人。”

廖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煙兒，親身攙扶李雲昭從坤寧宮分開，做足了暖和渾厚的國母的形象。

李雲昭掩著唇低低的咳了咳，還冇說話，李清就在她麵前彎下腰，“上來，我揹你出去。”

福連公公和孝全公公是同一批次的，這二人都曾是李雲昭父皇的近身內侍，也曾奉侍過李雲昭，分歧的是，孝全公公給李雲昭殉葬了，而福連公公躲過了死劫。

在外受了大半天的冷風，李雲昭終究能到室內坐下歇息半晌。

走在長長幽深的宮道上，目睹闊彆坤寧宮，李清便打發了煙兒歸去。

“哦？永元夙來瞧不起皇後，好端端的跑去坤寧宮做甚麼？出甚麼事情冇有？”

她將身上的大氅解下來，披到李雲昭的身上，李雲昭搖了點頭，伸手推開，“彆，你與我無親無端，叫人瞥見了猜忌。”

廖皇後身邊的宮女如臨大敵，唯恐李雲昭將病氣過給了皇後，當即去扶她，“夫人，請。”

“塬州，”廖如允臉上帶著調侃之色，陰陽怪氣道：“傳聞你家中行商，想來你倒是個有福分的，能嫁入侯門，一躍貴爵貴婦行列，這但是旁人幾百輩子都求不來的好命啊。”

“那就好……”福連公公讓開了路，“郡主，夫人，請。”

“不不不，主子不是這個意義。”看她一臉不爽，福連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硬著頭皮道，“您這是要出宮了嗎？”

李清不放心李雲昭，厚著臉皮跟進殿內，大爺似的靠在椅背上，喝著上好的紫山茶，目光冷冷的瞪了廖如允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