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微微蹙眉,“這個廖崢這麼難搞嗎?”
吃完飯梳洗以後,湯予荷取來藥匣子,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撩開她的衣袖,謹慎將有些滲血的繃帶解開,重新上藥。
“算你識相。”李雲昭哼哼一聲,左手捏起勺子,頤指氣使地表示他將菜放到勺子上。
那張破壞的金絲楠木的床榻被搬去修複了,這會兒的床比之前的小了很多,湯予荷剛躺下,便占去了大半的位置。
“湯予荷。”她語氣壓抑,悶悶地喚道。
“不是說了不讓你和我睡嗎?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李雲昭往裡邊挪了挪,板著臉,佯怒道,“如勇敢碰到我的傷處,從今今後,不消跟我住一個屋了。”
如果放在疇前,這麼一個野心勃勃的臣子,李雲昭定先砍幾個腦袋震懾震懾,實在擺不副本身的位置,就隻好叫他們請風水大師算一算,葬在那裡好。
李雲昭伸手捶他,“誰跟你嬉皮笑容了,我如果太傅,給你幾個膽量,敢摟著我睡覺?”
李雲昭聞言,白了他一眼,伸手壓住衣襬,“前麵冇有。”
湯予荷傾身,薄唇貼上她潔白的臉頰,悄悄親吻,微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肌膚上,腔調纏綿,“我不是說了嗎?我們要併骨同葬的,如有那一天,我會陪你一起走。”
湯予荷低聲道,“我在府裡加派了人手,全府戒嚴。就是這段日子,要委曲你待在家裡了。”
“今時分歧昔日了。”
如許沉寂的夜晚,讓李雲昭想起了昨夜的驚險,與滅亡擦肩而過的感受漸漸閃現在腦海中,一種奧妙的懼意,後知後覺的到來。
湯予荷不動聲色地靠近,手臂圍住她的腰肢,將她攬在懷中,“我很乖的,毫不會亂動。”
一隻怨氣沖天的厲鬼。
“擋著了,一會再給你係上。”湯予荷涓滴冇有被抓包的寬裕,安閒不迫,哂笑反問,“真是的,把我當甚麼了?”
夜風冷冽,窗外烏黑一片。
青荷色的肚兜繫帶攔腰而過,繞著如柳細腰,清麗美好,帶著纏綿又旖旎的春光。湯予荷手指諳練地勾起繫帶挑開。
連日大雪,朝堂放休不上朝,現在雪已經停了,明日按例要去上早朝的。
廖氏,遲早有一天會連根拔起。
她差點要落空來之不易的統統,落空生命,落空財產,落空安穩的餬口,落空……湯予荷。
湯予荷擦完她後背的傷,表示她翻身,“另有前邊再擦一擦藥就好了。”
一雙白淨苗條的腿,遍及磕碰的淤青,湯予荷看得心疼不已,垂著頭,眸光中藏著不為人知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