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板弄濕了，還不是知春和令英來擦。

可他卻未抬腳，隻是巴巴地望著她。

她冇有昂首，將懷中被白毛鼠絨包裹的湯婆子略微提起來，湯予荷有些受寵若驚，趕緊上前接過湯婆子，用凍得發紅的手捂著，而後坐在中間。

湯予荷拿起桌子上披髮暗香的蜜橘，漸漸剝開果皮，“搜到了他住的堆棧，不過此人謹慎，承擔裡除了吃用的，就剩些金銀，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一概冇有，也冇有搜到函件。堆棧的掌櫃說，他是在半個月前歡迎了阿誰殺手，也就是跟我們前後腳到的陵州。”

說到此處時，另一具屍身被抬了出來。

“既然是從京都來的，那想必和朝堂脫不了乾係……”李雲昭深思半晌，問道，“你曉得是誰嗎？”

湯予荷將橘子果瓣丟入口中咀嚼吞嚥，慢條斯理道，“不過我搜了常隴的身，也甚麼都冇發明，也許就是偶合吧。”

“這不是常隴。”有人回道，“你再看看，他連鬍子都冇有，並且臉上也冇有刀疤。”

湯予荷瞥了她一眼，目光略有些幽怨。在她的內心，彷彿從未曾真正走近他的身邊。

李雲昭凶暴地瞪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銅錢，細心地看了看，發明銅錢上鑄有“開元通寶”四字，但是“元”字中間，多了一點，串成了一個“無”字。

鄭延帶著兵士進了山，挨個收起營帳，發明瞭兩具屍身。

你們家……

“我不太肯定。”

“我本來猜這個殺手和常隴或許有所關聯，那日礦場纔出事，我和阿頌都不在府裡，他恰好就來了。”

鄭延看著兵士將兩具屍身抬走，心中有些顛簸，本覺得湯予荷將常耕押進山來，是為了勾引常隴來救本身的弟弟。

是人總要吃喝，這殺手也不例外，隻要進了城裡，在那裡用飯、過夜，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