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端著茶杯的手微顫，臉上的神采愈發冷肅，烏黑的眸子裡模糊升起怒意。

討厭不能完整，歡樂不能純粹，恨不能，愛不敷。

李雲昭氣笑了，“你能夠去死了。”

“做甚麼？”

湯予荷走到浴桶邊，伸手在水中探了水溫，又轉頭看她，眼神像蜘蛛絲一樣盤繞在她身上，回道：“方纔好。”

李雲昭踢他，“去拿針線來。”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從她的鎖骨往下舔吮，李雲昭的聲音不覺中拔高，有些尖細，“湯予荷……你聽不聽我的？”

這一番不過是她情願哄他，賞他，要不然就算是罵他，抽他，他也得乖乖照辦。

知春嘖嘖點頭，從善如流的對令英叮嚀：“明天少和侯爺說話，更不要幫侯爺說話，不然謹慎引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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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輕易被準予碰她一次，怎肯等閒偃旗息鼓，善罷甘休。

李雲昭道：“看環境……我不會讓本身……”

“湯予荷人呢？”李雲昭靠著軟枕，低頭惡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補氣益血的參茶。

“明天陪我去逛一逛陵州城。”

湯予荷雙臂在水中抱住她纖細的腰肢，緊緊監禁住，呼吸漸重，低頭在她肩窩上親吻，把瓷白的肌膚印出紅痕。

湯予荷愣了一下，粲然一笑，“跟你的嘴縫一起。”

“冇，冇了。”

陽奉陰違，先斬後奏，真是好樣的。

他隻顧著興風作浪，攪動乾坤，不答覆李雲昭的題目。

湯予荷噙住她的唇瓣，流連地親吻幾下，低聲道，“晚點再說。”

湯予荷笑了笑，“那你情願和我做鬼伉儷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病入膏肓了，隻要你是我的解藥。”他說著肉麻至極的話，趁李雲昭不備，翻身將她壓抑住，俯身堵住她即將破口痛罵的嘴。

李雲昭睨了他一眼，放在疇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打量她的宮女，是要遭到懲罰的。

李雲昭渾渾噩噩，有些睡不醒，也有些睡不穩，有人往被窩裡塞了兩個湯婆子，她的認識才垂垂恍惚，真逼真切進了夢境。

等她再醒來，已經是傍晚了。

水上波瀾滾滾。

層層疊疊的衣裳褪下，湯予荷在她表示的目光中，將視野從她赤裸的身軀上收回，將衣裳一件件整齊地掛在屏風上。

末端，他加上了一句，“能夠嗎？”

有道是，目前有酒目前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侯爺說……”知春看了看她，有些躊躇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