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快意瞟了朵兒一眼,用心拉長聲線說:“你自已跳便好,彆整日跟這些不分尊卑的丫頭混著,你但是身份高貴的王府令媛。5跟下人們呀,就不要太靠近了。”
雪雁應道:“娘午休了,我才得空出來透透氣,悶了數旬日,可真真是悶壞了。姨娘可有空教我跳舞?”
她抽出帕子擦了擦手,轉頭對雪雁道:“雁兒,你還是練舞去吧,轉頭讓丫們給我端碗桂圓湯來。”說罷,便扭著楊柳腰走了。
朵兒捧著瓷碗往西廂的“快意閣”走去。行至院內,卻見她屋門緊閉。欲叩門,便聽得寶箏壓得低低的聲音:“娘娘如何說?”柳快意輕說道:“娘娘說就這一兩月的事了,功成後必有重賞。”
寶箏一臉敵意,朵兒躬身行了禮,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雪雁伸手去拉朵兒的手,聲音低柔恭敬,卻語氣果斷:“姨娘,朵兒不是下人,是爹收的義女,是我mm。”
朵兒眉頭又擰在一起:“可這王府風波末息,王爺會準嗎?”
柳快意出身不幸,卻為人刻薄刻薄,愛擺架子,對底下的人老是呼來喝去。對待朵兒,也不如何待見。公然,柳快意昂首望望日頭,尖聲尖氣道:“喲,明天這日頭如何這麼毒?灼得我兩眼昏黑了。”
朵兒氣道:“管她呢。保不準這鴿子的命也是長不了的。”
柳快意麪色溫和了很多,說:“雁兒不消陪你孃親唸佛嗎?如何得空出來?禁足了一月,怕是悶壞了吧?”
柳快意是王爺的側室,是王爺三年前奉旨到江南促辦軍糧時帶返來的。傳聞其是江淮一帶豔名遠揚的歌姬,歌舞可謂一絕。王爺是在處所官員府裡飲宴時對她一見難忘,回時更是為她贖了身,並帶回府裡收為側室。為此,王妃張氏還跟王爺鬨了好幾次,柳快意還捱過王妃的一記耳光。可到厥後,王妃也隻得認命接管了。哪個男人冇有個三妻四妾的?何況是堂堂王室宗親。說來王爺隻取兩房,已算是奇怪。王妃或許就是想通了這一點,也不再負氣喧華了,和柳快意相處得倒也相安無事。隻是柳快意一人儘占王爺的寵嬖,王爺統統的情義皆用在她一人身上。對王妃倒是相敬如賓,再無恩愛可言。這也是王妃這些年一向吃齋唸佛,不聞世事的啟事。哀大莫過於心死,不是嗎?
她收轉意神,走到柳快意跟前,躬身施禮道:“二夫人安好。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