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托曼說著,情感變得衝動起來:“他帶著他的軍隊,把全部樓蘭幾近踏平!我的父王為了百姓免受塗炭,寫降落表,獻出城池!可他,仍然不肯放過我的父王,他揚言要把父王帶走,說要帶回吐國來做仆從!年老的父王好歹是一國之君,怎堪受此欺侮,終究自刎而死!而深愛父王的母後,也在同一日,喝下了樓蘭的毒藥‘斷腸散’……我和十五歲的姐姐,朝夕間成了孤兒!”
雪雁心下又痛又恨又悔,早知勒托曼不思改過,她當初就不該該寬恕她!她不由淚如雨下:“母妃承諾你,承諾你!”
她忙去查驗阿誰掉在地上的酒樽,是“斷腸散”!此毒是西域奇毒,用善於絕壁邊的斷腸草,異化鳩毒、砒散等毒物精研而成,無色有趣,塗在酒樽壁裡讓人毫不發覺!中了此毒的人,一刻鐘內必然腸穿而死!
接著,便是小鬆五官扭曲,高大的身軀漸漸向地上倒下,淌著暗紅鮮血的嘴角還噙著絲笑:“小姨,莫要悲傷!父債子還,父王欠你的,鬆兒代他了償於你!可母妃是無辜!她……”
血一嚮往外淌,小鬆的氣味越來越弱:“請母妃……承諾兒臣,必然要饒小姨一命,她在兒臣心中,就是親孃。她的錯誤……她統統的罪,兒臣一併代她贖了……”
小鬆說著,又咯出一口鮮血。雪雁才反應過來,酒裡有毒!而小鬆明知酒裡有毒,卻替她擋了!小鬆中了毒!她內心一陣抽痛,忙跪下執起小鬆的手,指尖壓在他的手腕上,小鬆中了劇毒!
小鬆的氣味漸無,帶著對芽兒無窮的眷戀,漸漸的合上雙眼。
朵兒由震驚中反應過來,忙向殿外衝去。
雪雁心中的火又竄了出來,衝疇昔一手揪著勒托曼的衣衿,嘶聲吼道:“為甚麼?!為甚麼?!這到底是為了甚麼?你竟這般暴虐!”
勒托曼止了哭聲,神采麻痹,目光板滯,儘管緊緊抱著氣味全無的小鬆,口裡喃喃唸叨:“你累了,睡吧,睡吧……”
勒托曼頃刻麵如土色,淒厲的大呼一聲“不要!”就要去奪小放手上的酒杯。舒愨鵡琻卻都是遲了,小鬆抬頭閉目,一飲而儘!雪雁正猜疑於勒托曼的變態,唯見勒托曼已一把扯上麵紗,跪倒在地了,嘴裡喃喃叫著:“不要!不要!彼蒼啊,你怎能如此待我?!”
小鬆大口喘著氣:“母妃,承諾兒臣!”
勒托曼嘲笑著,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可兒算不如天年!鬆兒竟曉得這統統,竟然為你喝了這杯銷魂酒!鬆兒啊!他但是我辛辛苦苦帶大的啊!”勒托曼時而哭時而笑,時而歇嘶底裡:“不過,好了!現在甚麼仇也報了!父債子還,他鬆讚乾布,會比死更難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