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堂兄弟,一個侯爵武將,一個都禦史之子,家世顯赫,深得聖寵,可因為有把柄捏在晏九黎手裡,此時竟如出一轍的沉默。
顧雲琰垂著眸子,麵色慘白怔忡,不發一語,隻是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發地攥緊。
“你——”
侍衛帶他返回花圃,薑暗瞥見長公主還坐在涼亭裡冇有分開,沉默地走進涼亭,再次跪下:“長公主殿下。”
乃至完整能夠說,當明天子的帝位和顧雲琰的侯爵之位,都是建立在晏九黎的痛苦磨難上得來的,並不是他們本身的才氣。
“如果抨擊我能讓長公主內心舒暢一些,臣情願為本身的弊端贖罪。”顧雲琰低低地開口,像是慚愧,像是黯然,“明日臣會定時過來。”
靳藍衣撇了撇嘴,看向顧雲琰和趙長澤的眼神卻透實在足的諷刺和挑釁,那眼神彷彿在說:等著,等你們進了府,跟我一樣成為長公主的麵首時,看你們還擺甚麼架子,耍甚麼威風?
可惜究竟本相如何,在場之民氣裡都心知肚明。
這句話聽起來有點被逼無法之下,心甘甘心贖罪的意義,讓人誤覺得他是想彌補晏九黎遭到的傷害。
“武陽侯竟然給長公主認錯?”靳藍衣坐在晏九黎身邊,慢條斯理地提壺給她倒了一杯酒,“真是希奇。”
但這些隻是大要的假裝。
昂首望著晏九黎那張絕豔而冷酷的臉,顧雲琰不得不承認,晏九黎已不再是七年前阿誰七公主,而本身……
直到侍衛反覆了一句:“長公主有請。”
但他連丟三城,使得齊國被迫送出公主為質,這是他無能的表示。
堂堂國舅府之子,從駙馬淪為麵首,固然有些不悅,但並冇有過分的氣憤指責,冇有言語漫罵,也冇用被熱誠的惱羞成怒。
“薑公子。”一個侍衛攔在他麵前,“長公主有請。”
世人如蒙大赦,下認識地就要起家辭職,可昂首一看,顧雲琰、顧雲安和趙長澤都冇動,其彆人隻能默靜坐歸去,不敢妄動。
說完這句話,他微微點頭,然後轉成分開。
他一走,顧雲安天然跟著分開。
他恐怕晏九黎一怒之下,直接把他科舉舞弊的證據交出去,讓他這些年所具有的統統化為烏有。
但晏九黎從西陵返來以後,他們對待她的態度卻……
晏九黎目光落在他的身影上,嘴角微揚,眼底掠過一抹冰冷寒芒。
對於本日所受的報酬來講,趙長澤表示出來的風采比顧雲琰和顧雲安好很多。
“夠了。”晏九黎皺眉,神采淡然,“本日請你們過來,不是為了跟坊間婦人一樣吵個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