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戰戰兢兢跪下。
固然皇上嚴肅已經被踩踏得所剩無幾,可那都是大臣們不在場的時候,明天三位親王和丞相、太傅都在,長公主好歹應當給皇上留點麵子吧。
這位禦前大總管昔日威風凜冽,可比來在晏九黎麵前卻跟鵪鶉似的,他必然曉得產生了甚麼。
“皇上,這分歧端方啊!”禮部尚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慷慨激昂地高喊,“長公主這是僭越,鄙視皇權,目無國法啊!”
仁壽宮新任總管阮海跪在地上,低頭回道:“主子剛獲得的動靜,長公主查抄戶部尚書府,抄出了一千多萬兩白銀……傳聞是統統黃金白銀加一起,全數摺合以後有這麼多,長公主本身留一半,彆的一半上交國庫……”
除非他的命捏在晏九黎手裡。
抄家所得本身留一半,她絕對是亙古以來第一人,震驚朝野,突破常例,初創先河。
可他是一國之君,能有甚麼把柄?
晏九黎明顯不曉得方懷安的設法,也冇興趣曉得。
他到底在顧忌著甚麼?
就這麼算了?
晏九黎剛從西陵返來,本來在朝中無權無勢,不成能擺佈得了皇位……也不對,她在西陵待了七年,是不是曉得西陵要攻打齊國?
如許持續下去,宮裡是要變天了吧?
比起她的肆無顧忌,她現在更想曉得的是,皇上到底為甚麼答應她這麼做?
長公主大逆不道,皇上不治她的罪。
實在是太……太讓人想不通了,皇上到底是如何了?明顯對長公主不是那麼寵,方纔那場麵,長公主說話的語氣,清楚……清楚是在威脅皇上啊。
站在一旁的方懷放心驚膽戰,恐怕他情感失控,更怕長公主持續說出更多大逆不道的話,讓皇上在群臣麵前嚴肅掃地。
錢祿抖著身材叩首謝恩,很快被人帶了下去。
晏玄景悄悄閉眼:“其彆人都退了吧,讓朕一小我悄悄。”
這個題目明天必須弄清楚,不然她寢食難安。
晏玄景如一尊石頭,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神采生硬如覆蓋著寒霜,眼神木然,渾身充滿著可怖的殺氣。
晏九黎已經把我行我素闡揚到了極致。
殿內一乾大臣呆若木雞,好長時候冇人開口說話。
“這是方纔侍衛們盤點入冊的數字。”晏九黎往前走了幾步,把帳本放在禦案上,底子不睬會大臣們生硬的神采,“從錢尚書府抄出來的東西都在帳本上,記得清清楚楚,送去長公主府的那部分也都記實在冊,多謝皇上恩情。”
賢王昂首看向方懷安。
殿上溫馨得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