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晏九黎跟其彆人不一樣。
不但他死,錢家統統人都活不成。
他坐在椅子上,死死攥緊扶手,忍耐著肺腑裡一陣蓋過一陣的痛苦。
想到這裡,顧禦史微微偏頭,冷冷看向跪在一旁的明禦史,眼底迸射出陰冷鋒利的光芒:“明大人這是投奔了長公主嗎?”
晏九黎勝券在握的態度讓他們心慌,可皇上打著還錢尚書明淨的來由,同意晏九黎的行動,他們還能說甚麼?
耳畔想到她方纔那句話,“凡是參與了,總要支出一點甚麼,不然豈不是白來?”
抄錢尚書的家?
晏九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唐副統領對皇上忠心耿耿,本宮甚為佩服。”
隻是……
晏玄景語氣微頓,轉頭看向晏九黎,目光沉沉:“如果搜不出來贓銀如何辦?”
唐蕭然不安地踱步,內心忍不住想曉得,晏九黎到底想乾甚麼。
想到方纔晏九黎篤定無情的眼神,唐蕭然已經猜到稍後事情會如何生長,就像那天晏九黎用心挑釁他,激他跟她比武一決勝負時一樣,晏九黎明顯已有必贏的掌控。
“皇上!”錢尚書神采刷白,聲嘶力竭地喊道,“臣冤枉!臣冤枉啊——”
他們控告著長公主的心狠手辣,控告著她心機深沉,指責她冤枉忠臣,必將使朝臣寒心,他們求皇上做主。
以是在長公主府口出大言,對長公主大不敬,本就在預感當中。
一旦坐實了錢尚書貪汙納賄,中飽私囊,秉公舞弊,把持科舉,等候他的隻要死路一條。
晏玄景眸心微暗,賢王倒是來得挺快。
唐蕭然不曉得是不是本身的錯覺,目光微轉,看向站在天子身邊的方懷安,見他神采也不太好,看起來慘白而無助。
“九黎!”晏玄景鋒利震驚的聲音如驚雷般響起,帶著幾分辯不出開的不安,唐蕭然神經一緊,再來不及多想,回身就衝了出來,“長公主休得——”
唐蕭然沉默地抿唇,視野落在天子麵上。
殿內錢尚書和顧禦史狠惡的喊冤聲此起彼伏。
如果她隻是對顧家和錢家不滿,至於如此趕儘撲滅?
而晏九黎的聲音卻沉穩安靜,跟他們的情感衝動構成激烈的對比。
內心格登一下,唐蕭然恭敬低頭:“皇上,長公主如有衝犯皇上之處,卑職就算以下犯上,也勢必將她拿下。”
唐蕭然才驀地明白,晏九黎底子就是有備而來。
是擔憂錢尚書出了事,以是焦急趕來為他說話?
晏玄景點頭:“既然如此,朕承諾你。”
但晏玄景的神采是僵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