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琰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很久,才緩緩點頭:“承認。”
流言似刀。
本日若無晏九黎,晏寶珍隻能生生揹負這些罵名,哪怕一頭撞死,也毫不會有民氣疼她。
顧雲琰神采微變,沉默半晌,轉頭看向晏九黎,撩袍跪下:“還望長公主開恩,對叔父和堂兄一家網開一麵。”
字字句句皆扣在理上,讓人冇法辯駁,恰好她的身份擺在這裡,顧雲琰連發脾氣都做不到。
晏寶珍幾近要為她鼓掌喝采。
晏九黎神采淡然:“本宮偶爾確切會仗勢欺人,不過本日若不是仗勢欺人,三公主是不是就應當白白被他冤枉?女子名節有多首要,顧侯爺應當比本宮更清楚。”
不,或許不是忘了。
那些高傲的,慣常喜好把女子踩在腳底的男人們,如何能夠接管本身的無能?
“若你真想為他們討情,本宮倒有一個彆例。”晏九黎說出了一個折中的計劃,“你歸去問問你的mm,她是否情願被人誣告私通?或者問問你的貴妃姐姐,是否情願被人誣告禍亂宮闈?”
就像當初的晏九黎。
晏寶珍麵露討厭之色:“本公主跟他早就已經是仇敵了。”
“從輕發落?”晏九黎冷眼看著他,眼神傲視而不屑,“你們顧家人做惡之時,可曾想過對受害人網開一麵?”
顧雲琰垂眸:“堂兄對三公主不敬,乃至暴力相向,實在不成諒解,隻是三公主跟他到底伉儷一場,莫非真要反目成仇嗎?”
人言可畏。
內裡乃至還會掀起一股流言,說她私通外男被抓個正著,冇臉活下去了,才懼罪他殺。
這對那些“頂天登時”的男人來講,是不能提及的熱誠,一旦承認了晏九黎的功績,就是承認了他們本身的無能。
“第三個題目。”晏寶珍接著問道,“你感覺顧禦史父子這類品德廢弛、喪儘天良的牲口,應當待在朝堂持續為禍一方,還是應當拖去法場斬立決?”
晏九黎坐在椅子上,沉默地聽著晏寶珍一個個題目,問得顧雲琰啞口無言,逼得他狼狽不堪,無地自容。
晏寶珍盯著他,不容他迴避的口氣:“你承認嗎?”
晏寶珍眉梢微挑,果不其然。
“顧雲琰,你們顧家一大師子肮臟噁心的鼠輩,下作無恥,不擇手腕,是如何有臉來我這裡討情的?”
顧雲琰垂眸,無言以對。
晏寶珍此時感同身受,才真正明白晏九黎從西陵返來以後,一向在接受著甚麼。
顧雲琰神采發白,羞怒的情感在他眼底一閃而逝,他彷彿被人扯開了癒合已久的傷疤,莊嚴再次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