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發自骨子裡的淡然和不屑，幾近一刹時擊垮了他的莊嚴和高傲，讓他羞憤、尷尬、無地自容。

“母親，讓大哥先去洗漱換衣吧。”顧佩雪開口打斷她的話，“讓下人籌辦一些炊事，大哥吃飽喝足了，再細細答覆母親都甚麼題目。”

榮王府就這麼坐以待斃？

頓了頓，“皇上好幾天冇上朝了，國舅府一家被抓了起來，說是等著秋後問斬呢。”

晏九黎到底哪來的底氣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小廝服侍著他沐浴，謹慎謹慎地回道：“皇上已經免朝五天，內裡都傳言說皇上被長公主囚禁了，還說長公主野心勃勃，想取而代之。”

顧夫人既是心疼，又是不安：“好多日子冇你的動靜了，長公主對你如何樣？有冇有難堪你？如何俄然讓你返來了？雲琰——”

顧夫人一怔，緩緩點頭：“比來宮裡不承平，冇有旨意宣召，誰敢隨便進宮？”

見到晏九黎時，他麵上乃至冇多少情感顛簸，眼神略微龐大，看得出幾分閃躲。

他分開的時候實在並不長，站在院前，卻有種彷彿隔世的不實在感。

他對晏九黎是慚愧的。

但內心深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對晏九黎的慚愧和虧欠，以及本身自擅自利的賦性。

顧夫人見他如此，心疼得要死，嘴上卻可貴一句話冇說。

顧雲琰一僵，展開眼，眼底閃現震驚光芒：“此言當真？”

“長公主。”顧雲琰站在階下，目光悄悄看著晏九黎，“你找我？”

固然經常用鄙夷不屑的態度來粉飾這類慚愧，用色厲內荏的氣憤粉飾著本身的心虛，想讓本身薄情寡義的行動顯得理直氣壯一些。

“大哥，你返來了！”

“對對對，看我胡塗了。”顧夫人趕緊點頭，回身叮嚀下人，“從速去籌辦熱水和潔淨的衣裳，服侍侯爺好好洗洗，彆的叮嚀廚房籌辦幾道侯爺愛吃的菜，豐厚一些，快去。”

“本日開端，你不再是本宮的麵首，跟本宮冇有任何乾係。”晏九黎語氣冷酷，眼神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你跟晏寶瑜情投意合，本宮決定成全你，歸去跟你母親商討一下，擇個良辰穀旦把婚事辦了吧。”

顧雲琰看他一眼，緩緩點頭。

顧雲琰盯著她的背影，沉默地抿著唇，頹廢地轉成分開，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有力。

甚麼？

他是那麼的一無是處，就像個自欺欺人的不幸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