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木領命，卻聽應皎蓮淡淡地否定：“不了，我跟在爹身邊見地見地。”

“你是謝九少謝嬰？”

微塵悄悄皺眉，寂靜半晌，感喟道：“舊事不必再提了。”

隻是即便三人一樣秀美難言，小公子微挺的胸脯與缺失的喉結卻無不明示著――這也是位女人。

但是冰夫人卻抬頭凝睇虛空，笑道：“那便好。多謝微塵宮主耗費功力，給我本日自在行走。想來家父泉下有知，也當感激不儘。”

酒樓雅間裡一名漂亮小公子正要用飯，提箸在滿桌菜肴上轉了一圈，最後滿臉嫌棄地將筷子朝桌麵一摔，彆過臉去看窗外，口中道：“都是些甚麼呀？看都看飽了，每天吃這個，味同嚼蠟。爹，我們到底甚麼時候回金陵嘛！”

青陽城地處邊疆，原是個不起眼的小鎮，與周唐交界。因互通貿易，不由商旅與流民，故得以生長成遠近聞名的繁華要塞，已有一萬軍隊駐守。

中年男人與另一名少女皆已飯畢，才安撫道：“靈舟，你是跟來找你的‘寧哥哥’，爹卻有閒事在身，不措置安妥不能歸去。”

少女麵不改色道：“應令媛，你看看他們，衣不蔽體食不充饑……”

她錦衣華服，淡然安靜的儀態彷彿丹青頃刻暈開了清透的顏料，滿湖蓮花碧葉順次綻放。

“自是浮生無可說。人間第一耽拜彆。我冇有甚麼牽掛，隻是放心不下薄媚。”冰夫人偏頭，攏了攏被風吹亂的耳發，水袖連風，冰清玉潔。忽地她一口心血嘔出來，灑落在白衣上，星星點點，如紅梅盛開。

另一少女淡淡地打斷：“你去窗邊看看上麵。”

“你看，晚花辭樹，風吹如雨，阿誰靜坐在花下讀詩的公子好美。我學了他這麼多年低眉讀詩，學他倏爾昂首一笑，卻猶不及他半分神韻。”冰夫人癡癡地迷離道。

謝嬰呆呆地看著，連句報歉也說得吞吞吐吐：“女人，對、對不住……我……”

他們顛末應六爺父女身側，倉促之間拂落應皎蓮的鬥笠，頃刻萬人沉寂。

說完她“唰”地放下黑紗，遮住容顏，與應六爺持續前行。謝嬰愣了愣，待要再追上去辯白，卻被保護提劍冷冷地擋了返來。

“謝十女人丟了麵子，一怒之下跟朱軒打起來了，又命人去叫援兵。誰知謝九少最疼這個mm，平時打鬥逃得比誰都快，這回聞聲有人欺負她，倒直接叫了謝衍的‘天國手’去，把大皇子朱軒一乾人一頓好打。對上‘天國手’這等眨眼可奪人道命的狠角色，朱軒冇成廢人也算交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