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躊躇不決的是兩件事:
路過禦花圃,偏頭時恰好瞥見鳳凰殿的燈火,太子李重晦俄然跪下去,掩麵顫抖。
終究入了東宮前殿,太子妃白嬛也不賜坐,似笑非笑道:“薄媚,都城如何?”
丹薄媚不卑不亢道:“曉得。*會既能被立為國教,仆人天然是陛下。但是臣上受皇命,為一方父母官,心中所想,是使百姓安居樂業,周唐長治久安。隻如果逼迫百姓的惡權勢,不管它由誰帶領,臣都有職責將之肅除。且臣覺得陛下雖是*會真正仆人,但各地*會的所作所為一定都讓陛下曉得了,不然陛下也不會同意他們洗劫衙門。如此欺君罔上的毒瘤,不除不快。”
這件事究竟本相如何,是真是假,天子一點也不在乎。
天子看完奏本,淡淡地凝睇他好久,隻問了一句話:“鬆隆縣丞敢冒大不韙參*會與素貴妃一本,若朕派監察禦史去益州,得知所言失實,太子覺得素貴妃該當何罪?”
其一,宮素傷及筋脈,即便病癒,功力也要大打扣頭,並且平生難以有所精進。如許的她本已不能勝任*會仆人。隻是她廢了,宮氏不屑一顧是一回事。她若死了,在宮氏眼中,她立即身價倍增,這又是另一回事。
“薄媚一起風塵仆仆,想必很辛苦。本不該持續談閒事,隻是你也曉得,東宮勢危,不容擔擱。不知薄媚在鬆隆縣可有甚麼收成?”
天子抬手製止,提筆在奏本開端寫了個“可”字。
天子皺眉,想了想,俄然偏頭看向立在一旁的丹薄媚,問道:“這些事,滿朝文武都不開口,一定就是不知情。但你戔戔一個八品縣丞,竟敢參素貴妃和*會。朕很獵奇,你究竟是深謀遠慮,還是莽撞恐懼呢?你曉得誰是*會的背後仆人麼?”
……
不到一月,監察禦史回京麵聖陳情,慶忌與參議等人公然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