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兩個山頭,小鬍子書吏毫不料外埠瞥見了他家的拖油瓶正無聊地坐在路邊的歪脖子樹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送爾目前歸造化,耳不聞,眼不見,魂不留,去休,去休,今後永消萬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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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抓著傘柄如使斬馬劍普通擺出了個朝前直刺的功架,魏野有點喘地問道:“剛纔阿誰行動不錯……之前練過接飛盤?啥犬種的?蘇牧?”
“不要!前次是紅燒肉,此次是鵝肝醬,我的體重比來又增加了!”
似咒非咒、似歌非歌的小調不那麼動聽地飄著,像是照應著油布傘上跳動的火光,調子每低一分,那火光便微微暗淡一分,明顯是這把油膩古舊的油布傘中所攝的雷火精氣將儘的征象。但是被舊傘捅著喉嚨的狼女卻彷彿感受不到傘上赤火威勢漸弱,隻要麵上的暴戾之氣漸去,生出一股微哀的悵惘來。
跑調另有點聒耳的踏歌聲裡,自暗紅油布傘之上模糊有火光衝起,隨即四散,又從狼女的口鼻眼目諸竅中噴出。如有高超之士看到,即知此為方家收取在咒具祭器當中的一點雷火精氣,恰是妖鬼之物天生的剋星,也不曉得這個略懂幾手半桶水術法的青衫書吏是走了甚麼好狗屎運從那邊收攝來的。
蹲下身去,他探手在狼女被煉化後的滿地白灰裡略一摸索,指尖就觸到一塊冰冷的金屬片。
冷靜把這口青銅短刀用承擔皮裹了,又將油布傘收攏了,看著這把本來就不如何健壯的舊雨傘上又多了幾個火灼出的口兒,不由得有些心疼地彈了彈舌頭。這把傘固然隻是平常的竹骨油布傘,但是傘麵上卻用九轉靈砂寫了一部鎮邪消災的百字秘咒,魏野又花大代價從熟人那邊買來一鬥交趾人魚膏血將傘麵染成暗紅色。
“阿叔,你真是神煩……”
這條道,纔是下山回洛陽的路。
感遭到傘上再無滯礙之感,魏野腕子一轉,油布傘“蓬”地在狼女的口中撐開來,那看似堅毅固結的人形再經不住如此過分的踐踏,頓時灰化成塵,沿著傘麵灑落一地。
但是就算是滿嘴瘡,狼牙但是一顆冇掉,再玩幾次,這塊獨一趁手的鎮墓石但是就完整變成了狼嘴裡的磨牙棒了。就算傷得再重,咬死一個二個冇了護身之物的魏野,對這頭妖物而言,不比逮個兔子,叼個蛤蟆甚麼的更困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