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宮女取來長柄勺與幾隻小碟。
“不敢,不敢,”小黃門嘴裡否定,心中卻想灌了蜜似的舒暢,笑眯眯擺個‘請’的姿式:“長公主召見,王主……”
作者有話要說:端五節歡愉!
至樓梯的一半,從上走下一名官員,黑衣高冠,舉止精乾。劉靜倒是認得,此人是館陶長公主內史,掌管采邑各項事件。
向婆婆施禮結束,劉靜原地朝右雙手攏袖,向小姑子一揖:“細君……”
除了在楚王後和嫡出姐妹麵前必須矮半截,此生此世何曾受過半點兒委曲?父王在日,荊楚大地上誰敢對她有半點無禮?不要說汙言穢語了,就是昂首直視她的容顏,都是‘不敬’的大罪!
隆慮侯陳蛟不在,他讓他那位愛崗敬業的天子孃舅一大早叫進未央宮,現在還冇出來。而陳須劉姱伉儷也出門了——濟北王子劉恪喜遷新房,宗室小輩們約好了同去道賀其‘燕徙之喜’。
當時,她想死,真的想死!
“啊?”劉靜一動,從回想中復甦回身一看,就見阿五有些焦心腸一個勁兒遞眼色。而乳孃女兒中間,長公主的近侍正一臉迷惑地打量自個。
‘實際上,你是巴不得不讓阿姱轉交吧?!’瞭然地抬抬眉,長公主命侍女端過來。翻開蓋子,靠近聞一聞,又挑了些粉末在指尖悄悄碾壓,天子姐姐垂垂暴露對勁的笑容:“靜,此粉……甚妙。”
長公主車駕在漢軍騎士們的保護下,緊扣在雨勢變大前奔馳著突入館陶長公主官邸的大門。
劉靜大大地鬆了口氣!
這是預感以外的回家。
那些人戳戳點點,口哨聲和怪笑聲此起彼伏;嘴裡南腔北調說甚麼的都有,即便聽不懂,也能猜到那毫不是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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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羹?”天子姐姐看看劉靜,再瞅瞅賣相淺顯的彩陶罐,對劉戊女兒的自傲頗感驚奇。眾所周知,長信宮的庖廚在漢宮禦廚群中以技術高深而名列俊彥,而長公主對女兒的飲食更是極謹慎也極抉剔。
那些人,拿著一樣的戈矛和長戟,捅進統統勇於抵當者的胸膛,非論對方是卑賤的宮奴、淺顯的侍衛還是高貴的王子——身上流著劉姓皇族血液的王子!
她生來就是王主,大漢的王主——僅次於公主的王主。
未幾時,雨滴紛落……
獲得這個批評,劉嫖長公主這才鬆了口,扣問女兒的誌願:“阿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