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太子,一個是攝政王,兩人均對徐玉欽的進言表示默許,太後雖則憤悶,也隻得壓下心頭火氣,“好,哀家準你說下去。但是,你若說的不對,就算太子跟魯王討情,哀家也要治你不敬皇上……之罪……”太後的聲音驀地變得微小下去,龍床上那人,已不是皇上了,此時,該喚做“大行天子”纔是……
徐玉欽抬起臉來,無悲無喜隧道,“太後莫要錯怪了太子殿下,太子並未向微臣流露此事,是微臣本身從鄭靜明離京一事猜出來的。陽城彈丸之地,雖則被亂黨所占,陽城不遠處便是汝南,汝南王的兵馬,對於此等烏合之眾,已是綽綽不足,偏皇上不準汝南王全權措置此事,另指派了赫連郡繞路前去得救,可見皇上對汝南王早有戒心。而赫連郡犯了大錯被調離陽城,皇上連消帶打,又壓抑住了一樣握有兵權的赫連郡。皇上又以斷根流寇之名命鄭靜明帶領皇城半數兵馬前去策應,憑這一係列變態之舉,微臣便不難猜出,皇上的企圖,以及鄭靜明此行的真正目標。是以,請太後勿要指責太子,太後若要遷怒於微臣,微臣甘心受罰。”
出了大殿,見陳皇後等均立在簷下,兀自哀聲垂淚。而殿前殿後卻不見一個奉侍的宮人內侍,就連侍衛也都遠遠的支開了。
宇文煒想勸他躲避,卻見一旁宇文厲朝他悄悄地搖了點頭。
“是。”徐玉欽應了,持續說道,“有人在山東、山西一帶,發明廢太子宇文睿在四周調集人馬,又有前些時候的陽城之亂、反賊海文王、李培斯等人,均在旁虎視眈眈,一旦動靜傳了出去,四路人馬一同攻打而來,皇城戔戔數萬禁軍,如何抵擋?現在時勢尚穩,鄭靜明的行跡少有人知,不若待他帶兵返來,與霍鏘大將軍的人馬彙合,再收編慶王舊部……如許,方可保都城無虞。”
太後眼皮直跳,捏著衣袖的指尖幾近刺破那層精密的緞子,她逝去的兒子就躺在一旁不得安眠,她卻要走去偏殿,去聽一個年紀幼小、職位寒微的臣子對他們天家的家事指指導點……
抬出靖國公來,明顯是但願太後能夠看在老臣的麵子上原宥徐玉欽擅言之罪,但於徐玉欽來講,這倒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和熱誠。他的言行舉止,老是不成製止的牽涉到家屬。他有才調,是家屬教養恰當。他有錯處,家屬就要同受連累。
宇文煒低垂著頭,不敢與太後視野交代。一天以內,落空兩個兒子,隻怕太後她白叟家,冇法接受這個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