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雁愣怔地點了點頭，“那現在，我能分開麼？”

不一會兒，兩人已出了城，遠遠瞥見火線田野上，幾點微小得幾近瞧不見的火光。

衛雁抬起手，掌中握著的，鮮明是那枚古樸陳腐的陶塤，底部刻著並不起眼的鳥雀紋樣。

白衣人的調子中含著笑，“染墨，你真感覺，如許一個黃毛丫頭，能夠做聖主，統領地宮萬眾？”

“令堂未曾統領地宮，隻怕她亦如你普通，不知本身聖主身份。此物除聖主外，無人能夠奏出曲樂。吹奏之法，均由曆代聖主親傳。你若不信，今後尋個機遇，找個曉得曲樂之人，嚐嚐便知。你再瞧瞧信物底部之紋案。”

想到此，獵戶臉上，暴露一抹奧秘的淺笑，“甚好，不趁亂狠撈他一把，豈對得起吾跟兄弟們這些日子的辛苦？”

阿桑和獵戶同騎著一匹汗血寶馬，在夜色當中飛奔。

她從懷中摸出打火石，學著阿桑的模樣，笨拙地點著火把，順著山下的小徑，快步向前疾行。

她幾次轉頭去望，均未見到鬼麪人的影子，她悄悄警告本身：“不管甚麼‘地宮’，‘聖主’是不是真的，你隻是你，今後起，決不能再依托任何人！”

阿桑抹去淚水，跳上馬，冷靜退後數步。

“聖主想去那邊？”

一名流兵上前道：“大帥放心！鄭靜明並未發明部屬們行跡！標兵跟從數裡，已刺探到，取道陽城隻是粉飾，於火線小方山處，鄭靜明改道而行，似欲直入汝南。”

那小小的火光滅去，月色之下，隻見大隊身穿閃亮銀甲的兵士，靠近馬前，恭敬地朝獵戶施禮。

“仆人？”衛雁喃喃反覆著這個字眼。

“此物可曾被旁人吹奏或觸碰過？”鬼麪人道。

“洛言，我知你不信她。我也不信。能不能當這個聖主，還要看她本身的本領。或許很快，她就能給我們答案了……”(未完待續。)

運氣向來喜好與她開打趣，一時讓她被父親送給太子為妾，一時讓她嫁與心上人徐郎為妻，一時讓她家破人亡無家可歸，一時讓她被誣告欺侮逃亡天涯。而這一次的打趣，竟還牽涉上了江湖權勢！鬼麪人不是在跟她開打趣吧？但是，她又有甚麼，值得一個武林妙手，大費周章地來與她開打趣呢？

衛雁躊躇半晌，終究隻要點點頭，輕聲道：“再見。”

衛雁緩緩走下山頭，見剛纔於山頂見過的火光已然不見。山丘上的風嗚嗚在耳旁吹拂著，不時異化著蟲鳴，清幽又令人驚心。再一次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她，此時現在，對深夜孤身安步荒漠一事，竟感到非常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