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茫然看去,模糊認出孤船燈下,幾小我影。結巴道:“莫非……莫非是……?”
身後傳來宇文睿冷如寒冰的聲音:“雁娘邀孤前來,本來是教孤給你當擋箭牌!在雁娘心中,究竟當孤是甚麼?”
如月忍不住痛哭出聲,一把擁住衛雁,呼道,“蜜斯,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冇用,沉不住氣,奴婢知錯了,從而後,奴婢再也不敢質疑蜜斯,全憑蜜斯調派!奴婢錯了,是奴婢錯了!”
衛雁推開他,走到一旁的草地上,獨自坐下:“殿下說是便是吧。臣女冇叫殿下難堪吧?算起來,明天是月朔,殿下該歇在太子妃房中?太子妃大抵恨死臣女了。”
衛雁甩脫她手,儘管往外走,如月趕緊跟上,連聲勸她歸去。
宇文睿笑道:“你這刁娘!來孤車上,孤與你共待雲去月來,不枉徹夜一會。”
“你也來過問我的事?好,我奉告你,”衛雁豎起雙眉,恥笑道,“如你們所想,我約了太半夜會!開門!”
他揮一揮手,那些宮人、內侍、侍衛便都退出數十丈遠。
他見衛雁鬢髮鬆鬆,乾脆將她髮釵抽去,任一頭青絲垂在背後,攬著她低聲道:“雁娘急於見孤,但是為孤得了相思?”
宇文睿大笑:“刁娘更加膽小!竟叫孤做你的車伕?”
衛雁低聲道:“如月,你退下。”
衛雁低聲道:“你是怪我?”
衛雁並不下車,掀起車簾,懶洋洋隧道:“臣女展轉難眠,蒙殿下不吝賜晤,願與殿下仰於車內觀星。隻恨天不作美,重雲遮月,臣女興趣已壞,恐空勞殿下走這一趟了。”
宇文睿坐在金雕車上,大笑道:“孤在夢中,正與才子相會,內侍傳來動靜,說才子公然邀孤相會,好夢成真,孤實在有幸!”
衛雁不答,走進臥房,也不待如月過來奉侍,自行換了套衣裳,挽開端發,就朝外走。
衛雁點點頭:“父親派人跟著,我莫非真要叫他抓住現行,不得已承認我抓了秦大夫威脅他們麼?我早叫高放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秦大夫放了,他們一家人,徹夜乘船南下,去往秦大夫的嶽家柳州。你可對勁了?該不會,再將我看作那蛇蠍心腸的人了吧?”
衛雁指著河中某處,道:“如月你瞧,那是誰?”
走到院門口,許婆子尚未睡,笑道:“蜜斯有事?”
如月點頭:“不是的,奴婢,奴婢是怕,萬一蜜斯綁走秦大夫的事被人發明,蜜斯該如何辦啊?奴婢明知秦大夫在哪,卻要假裝滿天下去找他,奴婢……奴婢恐怕暴露馬腳,壞了蜜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