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外頭竟有人敢傳孤的閒話？”宇文睿似是吃了一驚，道，“徐卿細心給孤說說，那些人都傳些甚麼？”

言下之意，今後就連他這個父親，也管不著衛雁了……

宇文睿麵青如鐵，怒哼道：“堪堪六品小吏，若非瞧在靖國公麵上，孤如何容得下他？”

宇文睿坐在裡間看奏摺，聽內侍稟報徐玉欽求見，不由一笑：“且叫他候著，孤此時不得閒……”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候，眼看日頭偏西，徐玉欽多次催促那內侍去探看太子是否已醒，宇文睿才懶洋洋地抬手道：“傳他出去！”

徐玉欽沉聲道：“隻憑太子殿下欠下官一個解釋！下官與未婚妻衛氏兩情相悅，現在太子殿下牽涉此中，令衛氏名譽受損，太子殿下感覺不該給下官與衛氏一個解釋？”

字字句句，全在表示昨晚他與衛雁有過荒唐之事……

宇文睿笑盈盈地哄了數句，方走出門去。

徐玉欽避在一旁：“插手蜀王殿下。”

小全子笑道：“這天下遲早是太子殿下您的，您喜好誰，便是誰的造化。衛蜜斯雖端著女人家的矜持，但內心也早就向著您了……您這些年也過得太苦，蜀王等人，哪一個不是妻妾數十？難為您太子之尊，隻一妻二妾……”

“哦？本來徐卿是來問罪於孤？”宇文睿止住笑，眉宇間平增多少森冷之意，“孤去那邊，何時需求向旁人報備？孤的太子妃，尚未過問一句，徐卿究竟憑何倚仗，感覺孤應當將行跡奉告於你？”

衛雁與太子之間的謊言，又重新傳了出來。太半夜闖香閨，才子思郎情切，芸芸各種，諸多版本在茶館、酒館當中傳播。世人看向徐玉欽的目光，不由飽含憐憫，更有那落井下石之輩暗自誹謗：“……徐郎這棋走得妙啊，靠近了衛尚書，又奉迎了儲君，可見這些年的書不白讀，非常曉得審時度勢呐！……”

宇文睿料不到他竟劈麵詰問，不由眯起眼，重新核閱麵前這白麪墨客。如果換作旁人，想必隻要吞下這個啞巴虧，乖乖地認命，或主動發起將老婆相贈，以博取將來君主的信賴和好感，調換出息功名……

來到東宮正殿，已是午後時分。內侍低聲道：“徐大人請回，太子昨夜晚歸，又起了大早，好輕易合一閤眼，不宜打攪。”

衛雁當即雙眉倒豎，將他推開，嗔道：“殿下當我是甚麼人?竟如此輕賤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