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雁和衛東康坐在小廳裡，衛東康表示如月等退下，喝了一口茶，方道：“雁娘，雍王待你如何？”

衛雁闔上雙目，她肉痛至極，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

“……來日，你的孩子，會成為衛氏一族的擔當人！”

崔氏勉強一笑：“你故意了。”心內的劇痛，藏也藏不住，臉頰也跟著扭曲抽動著，想要大聲哭喊，卻隻能冒死壓抑……

衛東康怒喝：“你懂甚麼？”

她倦怠得很，卻睡不著。

現在，父親顧不上她了。她的臉麵、死活，都成為無關緊急之事！為了衛氏家屬的繁華，他們連莊嚴名聲都得空顧及，誰又會在乎，她這個小小族女，是不是甘心，是不是委曲？

“雁娘！”衛東康如何不知他這番話不該說，可他不能不說啊！

衛薑閉目，在母親懷中悄悄地倚靠著……少頃，昂首問道：“孃親，您曉得雍王嗎？”

這些話，不該出自一個深閨少女之口，她臉上一紅，不再多言了。

衛雁輕聲叮囑奶孃和其他照顧崔氏母女的人：“好生顧問小蜜斯和夫人，有甚麼閃失，父親和祖母饒不了你們！”

“孃親感覺衛雁對我好？”衛薑攥緊了拳頭，一字一句道，“如果冇有她，我又怎會，被人當作多餘的人？”

衛雁諷刺地笑：“父親公然好策劃！女兒冇名冇分，就要本身奉上門去？萬一女兒冇福分，肚子不爭氣如何辦？萬一那宇文睿無能，底子不成能有子嗣，又如何辦？萬一女兒不幸有了，被人害去瞭如何辦？萬一女兒生了女孩，跟夫人生下的小妹普通，不受待見如何辦？萬一女兒生了孩兒，仍然不能竄改皇上情意，立尹碧柔為側妃，女兒隻能做一個卑賤妾侍如何辦？萬一雍王底子未曾看重女兒，女兒隻能偏居冷宮，不能為父親獻力如何辦？萬一……萬一……雍王是以獲皇上罪惡，要賜死女兒之時，又該如何辦？父親，女兒若因不堪屈辱而死，您拿甚麼奉迎雍王，您如何辦？”

衛雁再也聽不下去，何其噁心！她怒道：“父親，您曉得本身在說甚麼嗎？女兒方纔及笄，尚未出閣，您當著女兒，說這些合適嗎？父親不顧臉麵，女兒還要臉呢！”

現在，他早過不惑之年，亟需一個嫡子，秉承本身掙來的家業！族中之人，對他無後一事，更是多番指責。崔氏進門四年纔有了這胎，竟又是個女兒，他怎能不絕望？怎能不氣憤？

“雁娘，現在豈是意氣用事之時？雍王成心納娶你一事，已被很多人所知，你不嫁他，還能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