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次她回絕王妃所請，又違逆父親囑托，稱疾不出，不肯向雍王自薦床笫，衛東康覺得觸怒了雍王和雍王妃，乃至雍王月餘未曾要求相見。可那夜雍王踏雪而來，對衛雁的冷酷和不馴渾不在乎，反而非常寵溺，以後更是犒賞頻繁，足見情真。便暗裡想：“或許恰是雁娘這個姿勢，讓雍王大感興趣。既然雍王不覺得意，又何必白白舍了臉麵，去做那卑賤之事？雍王獲得得越是不易，今後必然越是視若珍寶……”是以倒歇了捐軀女兒明淨的心機。

衛老夫人頗不甘心，因不便當著兒媳和孩子們麵前讓兒子尷尬，隻好咳了一聲，表示婢女倒茶來喝。

衛雁自拒了雍王妃的聘請，稱病不出，又被衛東康禁足後，已經好久未曾出來見過世人。衛老夫人本氣惱她不識好歹，對雍王送來的奇珍奇寶看也不看，見她素著容顏而來，更是不悅，斥道：“你這副模樣，家裡人瞧見也罷了。如果雍王來訪，見你如此，豈不失禮？”

跟著新年鄰近，各家各戶的主母皆忙於迎來送往，置備年節宴請來賓的食品器具和年禮。

又對衛雁道：“今兒是除夕，一家人團團聚圓的在一起，圖個美意頭，你留下吧。”

衛雁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非是請罪告饒，竟是為旁人討情，老夫人怒罵道：“她是如何貼上你爹的，你年紀小不曉得，我這個老的但是記得清楚！衛家門庭向來明淨，何曾出過這等不知恥辱的輕賤貨？今後少跟這類貨來往，冇的帶壞了你們。”

她又羞又恨，爬起家，死命往柱子上撞去。

這一幕便算是揭過了。

老夫人並不承情，罵道：“你就是如許咒你祖母的？你祖母真被你們這些不孝子孫氣壞了身子，你就該歡暢了。”一麵罵，一麵以淩厲地眼神掃向衛雁。

衛雁道：“祖母與父親、夫人、衛薑，又不是外人，心疼孫女微恙，並不會在乎孫女小小失禮之處。不料竟惹得祖母大怒，孫女非常惶恐，如何還能放心用飯？孫女辭職。衛薑，請你替我向祖母，多敬一杯水酒，祝祖母健如鬆柏長青，樂若黃河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