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母親常常寫家書回汝南，說不定，孃舅會曉得母親的事……

但是母親的死，尚未弄清楚啟事。若母親果然因父親與仆婦有私，而積鬱成疾，那麼父親，就是害死母親的禍首禍首！

“神仙雅會，會這天，象蓬瀛。管絃清。旋翻紅袖學飛瓊。工夫無暫住，歡醉有閒情。祝辰星。願百千萬壽，獻瑤觥！”

公然，霍琳琳也叫道：“是了，是了！剛纔幾個行動，是‘紅袖’兩個字。”

用飯畢，來到花圃中水榭，內裡一個蒙著輕紗的女子，手捧胡琴，點頭向世人請安。她的身後，另有兩名抱琴立著的小女人。吳文茜一眼認出，是節烈名伶薛清霜。她向衛薑道：“薑娘，你竟請了薛先生？上回有幸得見，印象之深，至今難忘。”

衛薑轉過甚來，目視衛雁，嘴角一彎，向她笑了。算是謝過她為本身請來了薛清霜祝壽。

她垂垂收住鼓聲，雙手環繞胸前，向前輕伏，倒是一個旋身，以袖捲起胡琴，重新坐於凳上，撥絃唱道：“浮發展恨歡娛少，肯愛令媛輕一笑？為君持酒勸夕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曲聲垂垂昂揚，薛清霜和曲唱道：“東城漸覺風景好，縠

衛雁紅著臉接過，背過身去，悄悄翻開看了一眼，見是一片樹葉，上麵寫著小小兩個字，“子衿”。

又有人辨認出，“飛瓊”、“工夫”、“暫住”等。

當年蔡姨孃的事，算是父親酒醉後犯下的胡塗事，以後父親一向遠著蔡姨娘……這件事，也不算父親全錯。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衛雁。

都城？唐家在都城，除了衛府，另有旁的能夠投奔之人嗎？

吳文茜見她雪膚迎霞，翠雲斜墮，羞態怡人，隻覺內心一痛。

衛雁朝薛清霜看去，兩人相視一笑。本日方知，本來薛清霜之以是在毀去麵貌後仍然成為世家大族的座上賓，皆因她有此驚人才藝。她的唱腔、跳舞，新意，絕非普通教坊中人可媲美的。就算毀去麵貌，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還是充足令人傾倒。

莫非隻要去問父親？

她放下胡琴，起家祝道：“恭賀衛二蜜斯貴誕，獻醜！”

那晚湖麵泛舟，他戲喚她“雁妹”。那晚星雲喧鬨，他二人倒影相偎。那晚他以葉為笛，為她吹一曲“子衿”。轉眼，月餘未見，竟若數歲之久，他的麵龐在腦海中垂垂恍惚，隻餘那雙燦亮如星鬥的雙眸，那和順多情的聲線，繚繞心頭，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