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平姨娘也哭哭啼啼地來了，一見到崔氏，就大聲嚎哭，“夫人啊，奴婢如何辦啊？奴婢不想被放逐去嶺南做苦工……”

老夫人是被人抬著過來的，她一見世人，就不斷地謾罵，怪她們冇用，救不了衛東康。

來人底子不睬會她，更不答話。

“如果太子還是太子，就好了……”

衛老夫人又問了兩遍，仰天大笑道，“都是孬種，孬種！”

靖國公怒道：“孽障，你曉得本身在做甚麼嗎？罪臣之女，皇上已格外開恩免其連誅之罪，你身為人臣，豈能連累於那些亂臣賊子？快快退下，不得混鬨！”

馬車很快停了下來，衛雁頭上被罩了一塊布，四個婆子將她帶到一間屋子裡，然後走出去並關上了門。

衛薑黃鶯等立時急了，上前要去奪過衛雁，被那些禦林軍用刀鞘一頓抽打，命她們循分些。

衛老夫人在上桎梏前的一刻，吞下了整包砒霜。她冇有比及兒子替本身掙到一品誥命夫人份位的那一天，差一點，就差一點……

天已大亮，衛雁扶著通身縞素的衛薑，走到了崔氏的上院。

一張寬廣的拔步象牙床，幔帳重重，錦被堆疊。中間擺著一張黃梨木妝台，銅鏡鋥亮，似是新鑄的，檯麵上空空的，不見梳篦香膏。

從她被拖出門去，塞入一輛馬車那一刻起，她徹完整底成為了一個無家可歸、無親無端的孤女。

滿地狼籍，早不複疇前劃一高雅。因徐玉欽與外頭禦林軍保衛交代過，院裡裡頭也派了人扼守，現在已冇有刁奴敢來動她們這些女子，衛雁叮嚀黃鶯等人，將崔氏、老夫人、平姨娘調集到一起。這將是他們衛家人的最後一次相聚。秦姨娘一向冇有動靜，帶著她尚未出世的幼弟，就這麼消逝了……

府門前聚滿了看熱烈的百姓。有那奸刁的孩子，還撿石頭往衛薑等人身上打。衛雁隻瞧了數眼，就被婆子抓回位子坐好。她方纔冇有看到衛老夫人。那些女眷中，冇有她的祖母。

再往外走，是個次間，安插得簡樸又不失高雅。接著，便是雕梁畫柱的一間大廳。

衛雁抱了抱小衛貞，向崔氏道：“夫人，這些年，我對您刻薄無禮，在此，向您道歉。”她深深地躬下身去，向崔氏施禮。

崔氏點頭，有力隧道，“事已至此，還說這些乾甚麼？”

徐玉欽拜倒叩首，伏地不起。

他連本身的孫女都已斬了，同時派兵追剿阿誰逃出宮去的兒子，他是殺伐定奪，掌天下人存亡大權的帝王！現在，麵前這個冇眼色的東西，竟然仗著自家的點點微功、仗著本身有那麼一點兒才華，就來要求他放過罪臣的女兒？並且，還是阿誰與不孝子宇文睿有著密切乾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