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座嘩然!
曲調中,那坐於世人當中,彈奏箜篌的小小女子,眉眼清冷,幾欲淩風而去,美得那樣的不實在!
這女子,如同畫中走出之仙娥。
她梳著簡樸的流雲髻,身姿婀娜,骨肉均勻,羊脂白玉般的肌膚瑩瑩泛光,也不見她如何盛飾豔抹,頭上僅一支嵌東珠銀質髮簪彆住秀髮,身無半點環佩。
宇文勁麵上罩起一層寒霜,降落地說道:“愛卿不肯意?”
園中君臣俱是一呆。清冷的美人笑容初綻,恁地動聽心魄!
她立於落日儘冇、月色將出的禦花圃內,有如神仙禦風、飄然於九天。
嬌柔端方的呂芳菲,素淨出塵的鄭紫歆,與她比擬,更像兩個冇長開的黃毛丫頭,雖斑斕,卻失了韻致。
帝王陰沉地掃視著座下朝臣,目光觸及到誰,那人就將頭深深低下,深怕被帝王錯以為衛雁之夫婿。
“皇上!”
雷霆大怒,欺君之罪,隻得她扛!
“衛雁乃臣之妻!”
衛東康惶然叩首,低頭之時,餘光瞥見女兒,見她一臉決然。
衛雁眉眼低垂,長而密的睫毛擋住埋冇著流光溢彩的雙瞳,長長的眼尾微微上翹,給她端莊的鵝蛋臉上增加了三分媚色。
時人隻知琵琶,有激越昂揚之勢,又有哭泣委宛之殤;卻不知,本來那稍顯婉約單調的箜篌,也能夠彈出金戈鐵馬、波瀾壯闊的的一曲絕響!
叮的一聲,全曲結束,衛雁起家再拜:“此曲乃是衛雁所作,名為'自在歌'!”
此語一歇,園中頓時沉默。
衛雁燦然一笑。
有知戀人小聲道:“你不知,是雍王……雍王思慕衛蜜斯,已不是一天兩天……”
宇文勁火辣的目光緊盯著衛雁。後者一聲輕笑:“衛雁作自在歌,心中念著山顛大河,夕陽大漠!衛雁此曲為自在而歌,為江山大地而歌!亭台樓閣,長廊水榭當中,焉有安閒?繁華貴爵,逐利將相之輩,焉得知音?衛雁獻此曲,不過因陛下有旨,命衛雁禦前娛賓,奉旨博君王一笑,焉敢受賞?”
“皇上!”
衛雁亦朝東首坐著的那人看去,她初現禦前之時,那雍王便低垂著眼,不敢看她。現在,她已表白誌願,他竟不敢承認!
孬種!
“愛卿,衣食器具,金銀珍寶,你府上必不會少。”帝王與衛東康說話,眼睛卻不看他,猖獗而迷戀地緊盯著衛雁,“本日朕就破格,冊封衛卿之女為禦前侍墨女官……”
衛東康,陳皇後,衛雁三人幾近同時開口,大膽地打斷了宇文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