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至強,算我求你,發發慈悲,放我一馬,可好?”鄭澤明一臉寬裕,“瞧不見座上這麼多女人在麼?你要說的話,在這裡說,合適麼?”
他立時呆立原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視著麵前,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顏。
衛雁聽他們如此說,不便推拒,隻得喚來如月,跟在徐玉欽身後。貳心細如髮,不時低聲提示她重視腳下,為她拂去那些有能夠勾住衣衫的長枝,一起護著她向前行走。鄭澤明走在最後,見他二人不時低語淺笑,心中翻江倒海,難過至極。
衛雁抿唇笑道:“無妨事。鄭公子好。”
禦前獻藝那天,她被宇文睿擄去,最是不堪之時,被他親眼撞見,他更因她而受辱……
她身邊站一個梳著牡丹髻的女子,扶著宮婢的手,向前走出幾步,頭上插著八隻蓮花頭墜金絲流蘇的金步搖,每走一步,步搖均隨之擺動。她上前,將衛雁細細打量了一遍。
衛雁被他逗得笑了,用手帕掩住嘴角,抬眼瞥見他袖口一角,倏忽又想起他馭馬相救那晚,肩頭所受的傷來……
那人快步走來,待走近了,方看清楚,徐玉欽身前樹旁,站著衛雁。
莫雲意朝太子妃笑道:“太子妃,這丫頭倒有自知之明。這等庸脂俗粉,豈需我等費心?要雲意看啊,還是我們芳菲女人,最端莊風雅,有大師貴女風采。不似某些人,妖妖嬈嬈,叫人看不得那副狐媚模樣!”
當下,那些知戀人便暗道:“莫不是太子對衛雁有情,叫太子妃曉得了,太子妃和良娣這是拈醋?可太子妃向來雍容風雅,豈是那等拈酸之人啊?”
“恰是恰是,我們也都是亂來的,哪有人懂甚麼詩文,衛蜜斯同去吧!”鄭澤明一臉竭誠,邀她同去。
衛雁向火線看去,正瞧見一名身著妝花絲春衫、頭戴白玉珠瓔珞的少女,向她點頭請安。
想到當日各種,她渾身不安閒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了表情,低聲答道:“未曾。徐公子放心。”
徐玉欽卻道:“衛蜜斯,我們也都是胡亂編些順口的打油詩,不見得高超。彷彿霍家蜜斯等人,也向著那處而去呢。不如,一同去坐會兒吧!”
霍琳琳惱道:“頂數鄭二哥不識相,人家兩小我找個平靜處所說話,他偏要巴巴地去滋擾人家。”
徐玉欽恨不得咬斷了本身那不會說話的舌頭。
衛雁卻隻輕笑:“莫良娣談笑了。臣女隻是個淺顯女子,不懂詩文,也不希奇。”
“莫良娣此話何意?衛雁與座中諸位,多數本日初識,何來‘瞧不起’一說?”衛雁抬頭答話,不亢不卑,“莫良娣您身份高貴,臣女何德何能,不敢勞您華侈時候在臣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