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心底的最後一絲暖意被抽去,心腸冷硬起來,抬眸一笑,“侯爺經驗得是。恭送侯爺。”
他點點頭,搶先邁出院子。見他身後跟著低頭垂目標吳文茜,院中奉侍的下人們都暴露微微驚奇的神采。
涇陽侯虎著臉點了點頭。他個子不高,樣貌也不甚出眾,屬於在人堆裡一點也不起眼的那種,為了顯現本身的職位、彰顯本身的威儀,他常常板著臉,不苟談笑,言語淩厲。
他調轉槍頭,直指馮氏,“你這個當婆母的,這點事也壓不住!連個新婦都調教不好!我看啊,連你都要重新學學女四書!”
他來這屋裡一回,還不如不來得好。
走回景蘭苑的路上,遠遠瞧見院子外頭有個身穿裘皮大氅的人影,來回踱著步子,彷彿非常焦心腸在等候著甚麼人。
“二……二表哥,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出來跟你說?我……好冷……”
馮氏麵色不改,垂眸道,“是。”
徐玉欽從宮裡出來,一眼瞥見錦墨在宮門前探頭探腦。
“的確不知所謂!”涇陽侯忿忿不平,“出嫁從夫,鄭家究竟是如何教女兒的?甚麼大逆不道的女子,不順服丈夫,還要跟丈夫鬨脾氣回孃家告狀?哼!這事……你也脫不了乾係!”
上房的院落永久是靜悄悄的,灑掃天井的小丫頭輕手利腳地做著活計,大丫環們在屋子裡服侍,也是有規有矩。這點涇陽侯還是非常對勁的,馮氏彆的不說,單是調教下人這一手,便是極超卓的,加上人又渾厚。就是憑著這點,老爺子跟大房當年纔會放心將全部靖國公府交給她打理。
她低眉順目卻毫不卑怯地走到他身畔坐了,柔聲道,“孩子們年青,鬨個彆扭也是平常事。紫歆好久未回孃家看望兩老,趁著這回,便允她多耽幾日。也就明後天,玉欽便會去接她返來。”
吳文茜見是他來,端倪凝得更加緊了,連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發顫,“二……二表哥……你返來了?”
驀地,又止住了話頭。現在他已是成過婚的人了,老婆不在,請旁的女子進房去,即便是表妹,也說不疇昔吧?
涇陽侯從外頭返來,本欲直奔孫姨孃的院子,遠遠在二門處瞥見景蘭苑的屋角,不由問身邊跟著的小廝道,“二奶奶回府了冇有?”
實在找不到甚麼合適的詞語說來泄憤,抬眼瞥見馮氏那張被光陰腐蝕了仙顏的臉,心中憤怒更甚,罵道,“……慈母多敗兒!”
“走,我們出來說吧。”
徐玉欽不睬會他們的目光,叮嚀凝兒道,“給吳蜜斯沏壺熱茶來。唔,再添個手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