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麵前,像個冇主張的孩子,握著她的手,敞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宮門前擠滿了來接親朋出宮的人,井然有序地排著隊。在禁軍的監督之下,各自按捺住衝動高興的表情,翹首等候著久違的親人從那厚重而高大的門後走出來。
衛雁得信,一大早就帶著程依依和染墨去了宮門口,等候衛貞和崔氏出來。
“雁妹,你公然返來了!”
太子妃揮手命內侍和宮人們退下,柔聲道:“殿下,是不是該調集祖父他們商討一下?赫連郡的意義,彷彿是要入京來討封賞?”
“臣赫連郡頓首,於千裡外,向陛下存候!自臣受命領兵討伐逆賊以來,夙夜躬親,忘食廢寢,深恐有負陛下期許。幸得陛下福澤相佑,一起披荊斬棘,克難攻艱,忘顧己身,僥敗逆賊!今已光複陽城、祈縣、趙縣、柳鎮等二十餘城池縣鎮,剿除賊匪萬餘人,招降兵將四千三百餘……”
程依依見染墨耐著性子去問了好幾遍,被那侍衛給訓得就快壓不住怒意,低聲勸道:“主子,剛秀士太多,或許真的看走眼了,不若叮嚀兄弟們四周找找看?”
宇文煒眼角眉梢都蘊上了笑意,在她額頭悄悄一吻,“芳菲,你真孝敬。皇祖母會明白你的苦心的。就這麼辦吧。”
衛雁點點頭,頗不甘心腸乘車去了。
一人一騎由城外飛奔而來,踏踏馬蹄聲響,喚醒了甜睡中的京都。宮門大開,騎者直入皇宮,天光乍現之時方睡下的太子宇文煒被太子妃呂氏推醒,內奉養上八百裡加急直報入宮的軍情,宇文煒雙眼迷濛,抬了抬手道:“念給孤聽!”
他的運氣不錯,公然見到了她,――諷刺的是,自她分開後,他一向運氣很好,連連升官,諸事順利……
那些人被留在那邊,本就是為了尋覓衛雁下落。曉得衛雁是赫連郡的姬妾,更是不時盯緊了赫連郡的意向。
太子妃伸出纖纖玉指,輕柔地撫平他緊皺的眉頭,“殿下,臣妾是您的老婆,不管您如何決定,臣妾都是您最虔誠的支撐者!您放心,祖父也定會支撐您的!”
“混賬!父皇隻命他討伐當時占了陽城的逆賊,厥後已將他貶回玉門關去,他竟特地曲解旨意,私行留在豫地,現在更以此相挾,向孤來討軍功!玉欽說的冇錯,此子早知父皇殯天,卻假作不知,引兵回京,定是彆有所圖!芳菲,孤不能再聽呂太傅的話了,孤再等下去,或許的確能得個孝敬仁義的雋譽,可落空的,卻將是近在麵前的龍座!就按玉欽說的,孤需得在此子回京之前,先行即位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