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一個手勢,內侍與侍從俱是退下,墓園中,隻餘父子兩人。
“是孩兒逼死了母親,”袁傑轉過甚,一字字道;“母親從未曾有害人之心,即便姚妃是淩肅之女,即便她將父親的心占滿,母親也從未想過要傷她分毫,統統都是孩兒,是孩兒喪芥蒂狂,為了帝位,一心想要姚妃母子的命。”
“母親一向教誨孩兒,要孩兒敬愛父親,照顧幼弟,在軍中穩紮穩打,踏結結實的走好每一步,是孩兒急功近利,被仇恨矇蔽了眼睛,一心想要登臨大寶,將父親取而代之。”袁傑的手指因著用力,骨節處已是出現青白之色,指甲裡更儘是泥土,“若非如此,孩兒也不會中了溫家父女的騙局,聽信溫珍珍的讒言,竟是存了謀反的動機,母親為了讓孩兒絕壁勒馬,纔會對姚妃母子下毒手。”
“孩兒感激父親,三年前將孩兒留在京師為母親守墓,未曾將孩兒遣去嶺南,不然,怕是孩兒現在已是鑄成大錯,萬死難辭其咎。”袁傑語畢,端倪間浮起一絲忸捏,更多的倒是安靜。
“統統,都是孩兒的錯,”袁傑雙眸血紅,對著袁崇武深深叩首,“還望父親措置孩兒,讓孩兒為母親,為本身犯下那些錯事贖罪。”
明霞,明若朝霞,他記得。
京郊。
“起來。”袁崇武淡淡開口,待袁傑站起家子,他靈敏的發覺宗子周身透出一股安閒與安然,竟是再無疇前那般儘是不甘與戾氣,就連那一雙眸子中,亦是再無涓滴怨懟與凶煞,之前即便他死力諱飾,可骨子裡的抱怨與恨意還是掩不住的透暴露來,現在,便如同脫胎換骨普通,迎上本身的目光中,黑沉似水。
“溪兒的眼睛,是孩兒傷的,”袁傑寂靜半晌,終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他垂下眸光,道;“是孩兒心機暴虐,見姚妃母女受寵,心頭不忿,竟是對本身的親妹子下毒手,而後,又讓宇兒為孩兒背了黑鍋。”
語畢,袁傑唇角浮起一絲苦笑,持續道;“孩兒想為母親遣散淒清與冷寂,便大肆張揚,將朝中女眷請進宮,輪番為母親賀壽,孩兒鬨出那般大的動靜,實在,也隻是但願父親能來玉茗宮裡,看母親一眼。”
說完,袁崇武終是轉過身子,一步步走出墓園。
袁傑聞言,卻甚麼都冇說,隻跪在了父親麵前。
待袁崇武趕至時,正值傍晚。
那侍從稱是,站起家子,畢恭畢敬的在前頭帶路,將袁崇武引至墓園。
“父親.....”見袁崇武神采不明,袁傑低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