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姚芸兒嘴脣乾裂,嗓子更是疼的短長,這一聲相公又輕又小,幾近讓人聽不清楚。
翌日淩晨,姚芸兒的睫毛微微輕顫,繼而展開了眼睛。
“芸兒....”袁崇武不知該說甚麼,隻得將她抱得更緊。
“元帥,我們嶺南軍對這些鬍匪流寇向來都是以招攬安撫為主,此番如果誅殺,部屬隻怕今後不會再有鬍匪流寇前來歸降,那對我們嶺南軍來講,倒也是份喪失。”
“相公,你去接我了嗎?”
映入視線的,便是袁崇武的麵龐,一夕之間,男人眉宇間儘是滄桑,眼睛裡充滿了血絲,紅的彷彿能滴下血來,他比在紅梅村時瘦了很多,那一張剛毅英挺的容顏則更是顯得棱角清楚,通俗淩厲,見她醒來,他較著的鬆了口氣,望著她的眸光中,深不見底的心疼與顧恤,幾近要傾瀉而出,生生令那抹子淩厲減退了很多。
他緩緩伸脫手去,將姚芸兒落在被褥外的小手攥在手心,因著失血過量,姚芸兒的手指冰冷,摸在手裡如同一塊寒玉,不管他如何揉,都暖不過來。
“紅梅村裡來了歹人,謝大哥為了救我,讓我上了馬,那馬不知如何了,把我摔了下來...”姚芸兒憶起當天的事,便是情不自禁的驚駭,整小我倒是更清楚了些,隻昂著腦袋望著麵前的男人,道;“相公,我們的孩兒,冇事吧?”
他眼瞳裡的光是抖得,就連手指也是抖得,他用了極大的力量,才伸脫手撫上姚芸兒的小臉,剛喚了一聲;“芸兒....”便感覺心口大慟,再也說不出旁的話來。
孟餘話未說完,袁崇武神采一變,攥著他衣領的手更是握的死緊,骨節處收回“咯吱咯吱”的聲響。
姚芸兒剛動體味纜子,袁崇武便是發覺到了,他凝睇著女子慘白如雪的麵龐,隻沙啞著嗓子喚她;“芸兒,醒醒。”
袁崇武一動不動的聽他說完,那臉上倒是麵無神采,夏誌活潑了動嘴唇,還要開口說話,就見男人一個手勢,表示他不必再說。
袁崇武牙關緊咬,深吸了口氣,方纔開口道;“傳令下去,燁陽周邊,極力誅殺鬍匪流寇,一個不留。”
孟餘與夏誌生守在那邊,兩人都是不敢出聲,直到袁崇武走進了帳子,孟餘方纔抬高了聲音,對著夏誌生道;“夏老,夫人的景象,莫非今後真的不能再有身孕?”
夏誌生立在一旁,就見袁崇武麵色深沉,腳步似有千斤重普通,一步步的,向著軍帳裡踱去,短短的幾步路,他卻走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