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被孫祈催得要崩潰了的是薛淮溢。
薛淮溢哭了厚厚三本摺子,末端道,作為兩湖總督,他隻想管好兩湖,免受天災烽火所苦。
餘將軍就站在北風裡,望著無邊的大海。
那以後,孫璧北上受審,餘將軍往江南征兵。
孫祈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指著成國公,要把他拖出去打一通,叫邊上的人好說歹說才勸住了。
半年前順德帝南下,自此兩地分治,原就給各州府的政務帶來了很多費事,但好歹還是一個朝廷,萬事能籌議。
“倒酒倒酒,”薛淮溢樂嗬嗬的,“辛苦又一年呐,改明兒大年月朔,新年了,再持續儘力、儘力!”
夕照的餘暉映得海麵波光粼粼,餘將軍雙手扶著城牆,一臉凝重。
孫祈在催促進國公的同時,也在催促餘將軍。
餘將軍還是記得,客歲的初冬,在那艘大船上,孫璧與他說過的那些話。
兩湖老百姓的日子辛苦啊!
百官朝賀聲中,太皇太後扶著蔣慕淵的手,腳步果斷,入殿登基,她白叟家親手把玉璽叫到了蔣慕淵手中。
餘將軍冇有與肅寧侯商討過,但他猜獲得程家的挑選,隻是他這裡的狀況,與肅寧侯麵對的又不一樣。
這江山,原能夠更美的。
海麵很標緻,但大海當中,從戰後開端重修的東異,一點兒也不標緻。
可把兵交了,讓孫祈收他手裡的這些兵力去硬擋小公爺,那是拿去送命!
拿定了主張,成國公做事就有章法了。
他的確不善於征義兵、練兵士,他隻曉得抓農業、抓水利、抓販子買賣,督辦書院、教養學子,就這點本領,盼著能一展拳腳。
成國公捱了一頓訓,乾巴巴道:“兒子不聽話,臣這個當爹的也是一點體例都冇有,都怪臣,冇教好兒子,乃至於說話不管用了。”
瞻前顧後起來,又少不得見怪成國公催促無果,段保戚連個影子都冇有。
他看過江南的春夏秋冬,那麼美的江南,他要做孫祈手裡的那把尖刀,明知幾無勝算,還要把江南拖入戰局嗎?
蔣慕淵忙得腳不沾地,叫薛淮溢獨具小我氣勢的哭訴給生生哭樂了。
正月月朔。
罰俸、思過,這些懲罰,成國公前幾年嚐了個遍,現在也不痛不癢的,嘴上認錯了,歸去閉門謝客。
成國公樂得不到禦前折騰,至於給段保戚去信,他儘管寫,段保戚儘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