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楊氏內心憋著多少氣，等顧雲錦出去的時候，她還是換上了笑容。

楊氏一口氣悶住了，好嘛，還真要給她說出花腔來了！

她隻能重重哼了一聲：“我冇有推你！”

徐令婕也懵著，下認識去看楊氏。

“您甚麼時候見我在那兒待那麼久的，”顧雲錦冇往羅漢床上坐，搬了把繡墩鄙人首坐了，“我還坐這兒吧，我再往您懷裡窩著，轉頭二姐姐出去瞥見了，又該不歡暢了。”

雖說無憑無據，咬死了不認，但……

楊氏的笑容一僵。

我感覺醫婆的意義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說理就說理，虧損了還憋著那是要憋出病來的。

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

我跟你有甚麼仇恨？二姐姐跟你又有甚麼仇恨？二姐姐是你主子，她苛責你了，罰你月俸了？你這是誹謗我跟二姐姐的乾係！

顧雲錦支著腮幫子看徐令婕：“二姐姐，要高雅，彆咋咋呼呼的呀，您給我搶先生，如何自個兒先亂套了？”

“開了呀，”顧雲錦睨了徐令婕一眼，在對方莫名其妙的眼神裡，與楊氏道，“醫婆出來跟我們說，太太就是心機重，內心憋著冇收回來，就成了鬱氣，然後就病倒了。

楊氏的動機轉得緩慢。

楊氏被顧雲錦幾個題目追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她之前就曉得顧雲錦牙尖嘴利，但那些鋒利都是衝著北三衚衕去的，楊氏向來冇體味過，並且，自打顧雲錦跟著徐令婕學端方以後，說話更加暖和了，那裡有這麼不給人台階下的語氣。

徐令婕畢竟年紀小，不似楊氏那般沉得住，早上被顧雲錦和徐令意接連恐嚇了一通，這會兒又聽顧雲錦翻來覆去地尋費事，心中早就亂透了，隻梗著脖子，道：“我冇推你！”

“你冇不歡暢，你推我做甚麼？”顧雲錦眼神一挑，“我揣摩過了，你這裡冇有弊端，好端端的不會推我的，總該有個來由。你我無冤無仇，必定是你對我的行事有憤恚之處，可我也冇哪兒獲咎你了呀，是不是大舅娘老是‘我的兒’、‘我的兒’的叫我，你吃味了呀？”

楊氏悄悄瞪了徐令婕一眼，把話題轉開了：“雲錦，大姑姐身子還好嗎？”

顧雲錦昨晚當著那醫婆的麵，說自個兒是被徐令婕推下水的，那本日有冇有再胡說八道甚麼？

杜嬤嬤硬著頭皮，道：“表女人，您當時走得離池邊有些近，俄然就掉下去了，奴婢離您有幾步遠，不曉得……”

顧雲錦這是纏上了，不給她一個交代，就鬨得冇完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