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板子分量不輕,一下下落在身上,杜嬤嬤最後還叫喊得努力,半途就出不了聲了。
她最後那幾板子不如之前痛,一來的確是手上勁兒跟不上了,二來是杜嬤嬤痛麻了,壓根分不清。
杜嬤嬤氣極惱極怨極,叫人架著拖出去了,說她血腥氣重,不能留在清雨堂裡養傷,免得衝撞了主子們。
三十板子是太太定的,我們女人念著你是為了二女人,你也冇體例,冇讓那幾個短長媽媽們打板子,隻讓我來。
顧雲錦攥緊了手掌心。
哎,媽媽,今後能勸著二女人的處所,你就多勸勸了,出了差池,虧損的不是你嘛!”
楊氏語氣和順如水,偏過甚去看徐令婕的眼神倒是陰冷如刀。
果不其然,楊氏摟著顧雲錦的胳膊收緊了幾分,道:“你快及笄了,按說要把婚事定下,但這個時候……
等清算好了情感,她纔回身進了楊氏屋子。
徐令婕冇忍住,見了顧雲錦,出口就問:“打完了?氣出了?你折騰杜嬤嬤做甚麼?她又不是用心的……”
雲錦,你彆怕,不如舅娘幫你走動走動?楊家那兒,舅娘說你好,他們必定不會不信的。
這一句句都是指桑罵槐,衝著顧雲錦去的,罵她不像個主子女人,罵她指手畫腳,可落在杜嬤嬤耳朵裡,那句句都是朝著她的心去的。
她天然不敢讓二女人服侍,隻是她這一頓打,是替二女人頂罪的,不但冇撈到半句好話,還叫幾個平素進不了太太院子、上不了檯麵的東西給罵了一通,杜嬤嬤氣得心肝肺都要炸了。
念夏把板子放下,揉了揉手,俯下身去,附耳與杜嬤嬤道:“嬤嬤,彆怪我們女人拿你出氣,好端端叫人推下水,換哪個能咽得下去呀。
是她不勸著二女人嗎?她能勸得動二女人,也勸不動太太呀!
你說呢?”
句句熟諳呢。
顧雲錦抬眸問道:“她誹謗我們,你不活力?我但是很活力的!我自打來都城,就跟二姐姐一道,二姐姐指導我為人做事,與我這般親厚,府裡雖另有大姐,但我跟大姐不及跟你親,我們那麼好,她卻……”
呼吸之間,滿盈著一股血腥氣。
念夏都繞著人走了,還被冤枉過好幾次。
楊氏拍著她的背,道:“舅娘曉得你擔憂甚麼,昨日來客多,都曉得你落水了,雖說隔了個池子,誰也冇看清楚誰,但總歸對名聲有礙。
到底隻是個十幾歲的丫環,如果那幾個粗腰婆子,她冇有在開打前悄悄塞些好東西給人家,天曉得那幾個黑心鬼要把她打成甚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