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孝敬孩子,你父母走得早,雲齊又不在京中,你這個做女兒的,必定要多費些心。”楊氏道。
楊氏一點兒也不想被閔老太太遷怒,她是兒媳,不管內心如何想的,明麵上頂撞不得。
歇了一夜,顧雲錦在午餐前去了清雨堂。
可真交了底了,要去挨砸的就成了楊氏了。
前回就是,楊昔豫決計奉迎,生生讓顧雲錦拿話堵了,楊氏還要幫著周旋。
這事兒豈止是要籌辦,那是要拿命籌辦的,若不是顧雲錦這會兒跟她交個底,真等吳氏上門找閔老太太要,閔老太太能拿茶碗引枕把人給砸出來。
按著舊年,顧雲錦在初二就搬回衚衕裡,過了初八再返來。
不管楊氏和徐硯昨夜裡如何籌議的,不等徐硯從衙門返來,徐令意的事兒還是擱著,楊氏那裡有準信能給魏氏?
這個時候,她估摸著楊氏恰好得空。
顧雲錦在繡墩上坐下,直言道:“歇得不好,一夜冇睡利落。”
徐慧外嫁了,徐老太爺都冇吭聲,另有誰會為了石氏去觸閔老太太的黴頭?
“哪兒不利落?說給舅娘聽聽。”楊氏摸索著,柔聲細語道。
這也不是甚麼耐得住、耐不住的事兒,而是徐氏太小了,除了奶孃,總要有小我照顧。
楊氏微怔。
一聽這話,楊氏頓時鬆了一口氣,顧雲錦是不想歸去跟徐氏臉對臉,不是叫楊昔豫惹了。
“東西都在老太太的庫房裡收著。”楊氏訕訕,一麵說,一麵揣摩著如何把燙手山芋扔出去。
昨夜楊昔豫還是冇把安然符送出去,這事兒楊氏一早就傳聞了,現在聽顧雲錦這麼一句,內心不由嘀咕,莫非昨夜楊昔豫說話不重視,又叫顧雲錦挑出刺來了?
果不其然,畫竹笑盈盈迎她,還壓著聲兒給她提點:“二太太剛走。”
她悄悄惱著,瞧著是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如何連個小丫頭電影都哄不好呢。
石氏是生徐氏時難產冇的,冇出半月,徐老太爺就續娶了閔老太太。
不管是布衣百姓,還是達官朱紫,隻要有雙手,每年的元寶多是親手摺的,一來講究心誠,二來也免得傳出去叫人戳著背罵一句不孝。
歸正她光著腳,她怕甚麼。
徐老太爺忙於買賣,父母又都冇了,他能把繈褓中的女兒交給誰?就依著親戚們的意義,快些娶個女人返來看孩子。
徐慧冇逼著府裡大辦,隻要取些石氏的東西回北三衚衕裡供奉,已經是讓步得不能再退了。
前些年我們太太冇來提,本年吧,您曉得的,老太太陰壽五十整,侍郎府裡不給大擺,我們太太要儘孝,想自個兒供一桌,但總要有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