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以為這主張極好，樂嗬嗬飲了茶，又與閔老太太道：“早該如此了，也省的外頭胡胡說話，你想得開，這很好。”

“她不會讓家裡人曉得她有錢的。”顧雲錦道。

小衚衕裡的小院子，比不得大門大戶，但都城寸土寸金，要買一座院子，銀子花消很多。

那麼多東西，顧雲錦不曉得石瑛當了甚麼，隻靠圈，極難射中目標，即便運氣好撞上了，石瑛也能藉口東西堆在一處，一時找不到，讓她換一個。

顧雲錦眯著眼高低打量石瑛，笑眯眯道：“我三天後要去北三衚衕折元寶，趁著這幾天日頭不錯，辛苦石瑛姐姐早些點起來吧。我傳聞石氏老太太留下來的東西多，姐姐繁忙，一日之間怕是點不完、曬不完，我就明日來吧。”

圈出來？這不是給了石瑛渾水摸魚的機遇了嗎？

當年返京，為了挑一處清淨又代價合適的宅院，徐氏和沈嬤嬤冇少操心機，而石瑛作為一個丫環，哪怕是仙鶴堂裡的一等，她那點兒月俸和賞銀都攢不下一座院子錢。

念夏壓著聲兒問她：“女人，剛石瑛女人的麵色夠丟臉的了，您討東西，把老太太獲咎慘了。”

這事兒倒也說得通，楊昔豫的紅顏知己頗多，最最喜好的並不是石瑛，他若想金屋藏嬌，也不會把銀子投在石瑛身上了。

果不其然，閔老太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生生叫徐老太爺一句話給氣得胸悶。

閔老太太好臉麵，不肯叫彆人說她管不住丫環，被石瑛監守自盜、出了府以後清閒痛快，梗著脖子說都是她給的銀子。

她和楊昔豫本就處得不順，更加不愛管那些風騷事，隻要楊昔豫彆來煩她，她纔不操心他宿在哪兒呢。

顧雲錦倒是不怕，道：“她本日當差，出不去的。”

閔老太太剛就隨口一說，卻被顧雲錦拿著雞毛當了令箭，一肚子的不舒坦，又不能把話收歸去，隻能剮了顧雲錦一眼，叮嚀石瑛道：“你帶人盤點晾曬，雲錦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偷了府裡的東西去賣，石瑛那裡敢讓彆人曉得，又請彆人經手？至於家裡人……

石瑛手裡的銀子，來路不正。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冇有跟楊氏去清雨堂，顧雲錦回了蘭苑。

楊氏忙說了腐敗的事兒。

不曉得這兩人是不是已經攪和到一處去了。

想罵卻不能罵，閔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拍著桌子喝道：“擺飯擺飯！”

隻是，為了楊氏那一丟丟的麵子，顧雲錦還是做了些大要工夫的，她去查了石瑛的銀子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