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錦笑過了,也就正色起來,道:“舅娘,時候不早了,我與嫂嫂說幾句,也免得擔擱她歸去的工夫。您儘管放心,我身子無礙,二姐姐嚇著了,您去看看她吧。都是自家姐妹,她要賠罪,改明兒也是一樣的。我可捨不得把她大早晨的從被窩裡拽起來。”
顧雲錦坐起來,附耳與吳氏道:“是不好聽,但不另有徐令婕嗎?我看那醫婆很想聽故事呢。”
可想是這麼想的,瞧見顧雲錦這個模樣,吳氏還是心疼的。
楊氏隻是冇籌算跟她撕破臉,不是真的好拿捏,念夏便是到了徐令婕屋裡,也請不動聽的。
真真是都雅呀!
徐令婕隻是推了她,又不是在她背上拍了一個黑巴掌印子,顧雲錦才懶得跟徐令婕像四五歲的小娃兒一樣吵嘴呢。
女人家名聲要緊,特彆是顧雲錦來年就及笄了,顧家又是那麼個狀況,說親本就不輕易,再添上這麼一樁,就更加艱钜了。
顧雲錦天然不曉得醫婆那些設法,她與楊氏道:“方劑去開了,舅娘快去請二姐姐吧。”
顧雲錦撇嘴,道:“男客們跟我們隔了一全部池子呢,除了曉得我落水了,甚麼也瞧不見的。徐令婕又不要我的命,推我下去喝了幾口水,就有嬤嬤把我撈起來了。”
北三衚衕實在是個很奇特的人家了。
吳氏覺得顧雲錦不信,忙道:“真不是嫂嫂誆你,一得了信,我就趕來了。陳嬤嬤跟我們說,府裡不準叫我們曉得你落水的事情,壓根不讓人來。”
顧雲錦咯咯直笑,支著腮幫子道:“我也不怕呀。”
顧雲錦看向念夏,衝她悄悄努了努嘴。
楊氏纔不信顧雲錦會讓念夏去抓藥、泡藥、煎藥呢。
“太太不舒暢?”這麼一說,顧雲錦模糊有些印象。
搬起的石頭砸在了自個兒腳上,楊氏聞聲顧雲錦撲哧笑出了聲,她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
特彆是笑起來時唇角那兩個小酒渦,的確要把人的魂都吸出來。
既然冇想讓徐令婕過來,顧雲錦給念夏遞甚麼眼色?
直到提筆寫了方劑,醫婆還記得顧雲錦的笑容。
哎!木秀於林!
“嫂嫂你怕她呀?”顧雲錦撅著嘴道,“她們娘倆算計我嘞。”
邵嬤嬤會心,趕快與醫婆道:“對屋裡備著筆墨。”
顧雲錦先開了口,問道:“嫂嫂,太太冇來呀?”
“叫很多人瞧見了?”吳氏問道。
如果顧雲齊在京裡,作為親兄長,還能管一管顧雲錦,但隻吳氏當家,就冇體例了。